第50章(第1页)
就算克制如黎晔,这一晚也没能控制住自己。
自从他们回到深市,左沐进入半封闭训练,黎晔每天都会想起他们住在那栋小楼里的两天一夜。
左沐太诱人,像是某种致幻上瘾的源,他压抑的呼吸,闪动的睫毛,抓住枕头时绷紧的手指,微微颤动的肩胛骨,都让黎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时间在亲吻和拥抱中变得黏稠模糊了,分不清是你的我的,他们把自己一切献出,只为与对方交融在一起。
当沉慢的意识渐渐回笼,黎晔揽着左沐,低声和他商量,“我们换个床。”
左沐呼吸未定,手指尖都是酥麻的,黎晔把他的昏沉当作是默认了,待到左沐在怀中睡去,黎晔上网订购了一张实木床,加急两日内送货上门安装。
隔天上午左沐没有按时去球馆,袁志体谅他近来练球辛苦,也没打电话催促。
直到下午一点左沐才背着球包姗姗来迟,袁志问他原因,左沐叹了口气,说,“快到比赛了,紧张得睡不着觉。”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忍着浑身酸痛走进更衣间。
昨晚的事他不愿多想,距离在会所的初次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他们的自制力形同虚设,黎晔把他折腾到半夜才睡,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后来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简直不忍直视。
这天左沐跳过了体能训练,只练了两小时的趴台,结束训练时他收到黎晔的信息,问他次日的航班号。
左沐纠结一会儿,还是拒绝了黎晔送机。
比赛结束前他不能再和黎晔见面。他们刚有了深入关系,就算理智在线,身体里仍有太多冲动不受控制,有时就只是眼神碰一下,也可能引燃火花。
一个心猿意马的球手是无法专注比赛的。这天晚上左沐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的仍然是前一晚的画面碎片,后来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在打一场一对多的车轮赛。每张球台边都站着不同的对手,而黎晔是最后一个。
前面的几场比赛他都取得了胜利,当他走到黎晔跟前,黎晔手里没拿球杆,却对他伸出手,说,“抱一下。”
左沐陡然惊醒,坐起在凌晨四点的昏暗中,心下一片茫然。
黎晔尊重左沐的意思,没去机场送行,只在航班起飞前给左沐发了条信息。
左沐和袁志一起上了飞机,在首都机场转机时遇见搭乘同一航班的徐畅然。
相较于徐畅然的热情,左沐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徐畅然和他的教练坐在商务舱,左沐和袁志坐经济舱。12小时的飞行时间,商务舱和经济舱原本互无来往,但是飞行过半,徐畅然主动到经济舱来找左沐聊天。左沐把眼罩掀在头上,隔着飞机走道与徐畅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周围的乘客大多熟睡了,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
徐畅然在左沐垂眸时,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他。
十八岁的左沐还有种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气质,他肌骨清隽,眉目俊美又锐利,眼尾细长,睫毛根根分明,鼻梁薄而挺,徐畅然的视线最后勾勒了一圈他漂亮的唇线,迅速移开。
——这么出挑的一个人,却早已被人拿下了。一想到这个,徐畅然眼色微暗,心里闪过一丝不快。
他和左沐聊了大约半小时,后来索性不回商务舱了,他坐在这个座位正好空着,空乘没有过问,他就连餐食也跟着经济舱一起吃,直到准备降落时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左沐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倒是袁志作为教练,对徐畅然的接近颇为警惕。
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袁志提醒了几次,让左沐别跟徐畅然走得太近。左沐对于人际关系较为淡漠,他只把徐畅然看作比赛对手,也没太把袁志的提醒当回事。
落地沙特首府利雅得的第二天,比赛组委会进行了分组抽签。左沐由于职业排名靠后,要从晋级赛打起,首战对阵英国球手,和徐畅然不在一个组。
这是左沐回归职业赛场的第一场积分赛,因为时差、赛制,心理状态等原因,晋级赛打得比较焦灼,一些关键球因为手感不稳击打太薄,导致母球回球的位置欠佳,好几次把机会让给了对手。
首轮比赛总共9局,先取得5局者获胜,左沐和对手一直打到最后一局才算锁定胜率。赛后他面色沉凝,坐在场边收拾东西,显然是对自己的初战成绩不够满意。
尽管晋级走得磕磕绊绊,左沐还是凭借出色的球商以及在关键局的连续得分,完成四轮晋级赛,又一路冲进了半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