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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安守本分在家相妻教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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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之处了。”荣怀姝一手描绘着裙上大朵绽放的牡丹花纹,漫不经心地道,“你们男人思虑总是不如女人周全,甚至可以说是自以为是。尤其是在成家一事上,你们总以为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带回府中有吃有喝地待着就足以称得上是仁至义尽,可女人却不这么想。”

“我们女人考虑得比你们多得多,譬如一个男人有没有上进心,是否温文有礼、饱读诗书,会不会尊重他的妻室和岳家,嫁过去之后是会体贴入微还是动辄非打即骂,在与婆家争吵时他是选择挺身而出还是作壁上观以及仁义道德、礼义廉耻他是时时挂在嘴边还是躬行实践等等,这才是用以判断一个男人值不值得托付终身的标准。”

“所以你说妇人们的贫嘴薄舌,本宫倒认为是一针见血。大抵是能够刺痛你,你才会生出她人刻薄的印象吧。你说是这样吗,大姐夫?”

章金科已不愿看她,别过脸去佯装听不见她的问话。

荣怀姝知他理亏,并不逼着他回答,只待稍候将他细细磋磨,转而去同卫氏说:“女儿家的终身大事,夫人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卫氏握着章瀛禾的双手,点头如捣蒜:“公主不必同犬子计较,臣妇信您。”

荣怀姝心满意足,细细描去章瀛禾的面容和身姿:“二姑娘花容月貌,区区一个王南佳怎么配得上二姑娘。夫人若是信得过,本宫今日托大,替二姑娘做个媒,如何?”

章瀛禾眨眨眼,晶莹的泪珠顺着眼睫滴在唇畔。

不可置信二人的如意算盘竟就这样轻易就如她们所愿了。

卫氏受宠若惊,更是求之不得,她将方才的恼怒抛诸脑后,笑得嘴角快要贴上眼角:“章家何德何能劳动公主大驾为禾儿保媒。公主殿下美意,臣妇与女儿感激不尽。想必公主慧眼如炬,能得您看中的男儿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臣妇怎好推脱。”

荣怀煦看着婆婆这副极尽谄媚的嘴脸,埋头苦笑。

章金科瞟到荣怀煦的动作,亦觉得丢脸,跨步上去拉扯着卫氏的衣裳。哪知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卫氏看也不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直奔荣怀姝而去:“不知殿下说的是哪家的公子?”

被彻底忽视的章金科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

荣怀姝居高临下地看着卫氏和隐隐期待的章瀛禾,眉眼柔和:“翰林院侍读学士曲从义,可好?”

见卫氏和章瀛禾二人正在心中搜寻有关这人的记忆,荣怀姝添补道:“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但他为人不同流俗,从前给诸位皇子们讲读经史时,先帝就曾对他赞不绝口。他的父亲如今正管着徽州府的税课司,母亲亦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在徽州府开设女学传道授业。他的父母恩爱和谐长居徽州,因而都城中的宅子仅有曲从义一人居住,二姑娘过去便能当家做主也不必伺候公婆。这样的人家,若是二姑娘嫁了过去是决计不会受委屈的。”

卫氏和章瀛禾听着,嘴角高高上扬,双眼变得炯炯有神,神色亦是兴奋无比。

“最重要的是,曲从义在翰林院颇得器重,可谓是前途无量。”

章瀛禾愈听心跳愈快,忍不住在心中勾画二人的婚后日子,一抹红霞悄悄遮覆双颊,俨然一副情窦初开的羞怯。

她羞答答地问:“不知曲公子相貌如何?”

荣怀姝道:“二姑娘尽可放心,能进得了朝堂必是一表非凡,无病无痛的。”

母女二人站在堂下窃窃私语良久,卫氏拉着章瀛禾的手正要跪到荣怀姝面前,反被荣怀姝抬手一拦。

荣怀姝指向一旁安静坐着的荣怀煦:“不必谢本宫,要谢便谢我这大姐姐。若非她开尊口,本宫不会插手章家闲事,更不会搭上自己的名声保媒。”

卫氏和章瀛禾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丢开面子朝荣怀煦跪下。

章金科一看当时便坐不住:“母亲年事已高,又是你的长辈,你怎可要她向你下跪?”

阴冷从荣怀姝的嘴角漫上整个面部:“按照大姐夫的意思,父皇和卫夫人是儿女亲家,卫夫人又比父皇年长几岁,见到父皇便可不跪是吗?还是说大姐夫根本是指桑骂槐,明着说大姐姐,暗着指责本宫?”

独自站在最后的章金科握紧双拳,咬紧牙齿,满腹怨言无处宣泄,极不情愿地跪下:“臣不敢。”

“不敢就好。”荣怀姝道,“大姐姐虽说是嫁给你,但她到底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上下尊卑有别,驸马可别逾矩了。”

荣怀煦默不作声,等待荣怀姝把话说完,才起身扶起卫氏和章瀛禾。弯腰探手的动作牵起袖子,露出那熟悉的淤青。

荣怀姝故意闹出很大动静,一声“呀”嚷得其余人心一颤。她走过去握住荣怀煦的手,小心查看,满面担忧:“大姐姐这是怎么了?”

后者一脸惊诧,这不是前些日子问过了么?却见荣怀姝挤眉弄眼,她当即会意,手忙脚乱地拉下袖子遮住伤痕,欲盖弥彰道:“是我不小心磕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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