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第2页)
“原来是这样……”王娴竹喃喃道,很快,下一秒就开始追问,“那个女人是谁?也是娱乐圈的小明星?”
姜幸雨摇头:“不清楚,路文初只说是在饭局上遇到过。”
“你怎么能不知道?”王娴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激动,“万一那女人真的和文初有关系怎么办!”
“那又怎样?”姜幸雨不必问,就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无非是要提早防范,免得让丈夫被别有用心的女人勾引了去。
“妈妈,我知道了又能做什么?打电话威胁,还是直接上门‘宣誓主权’?”
这些,都是王娴竹曾经做过,并让姜阜厚暴跳如雷的事,甚至一度在小圈子里传出过笑话。
其实这样的事,在社会各个阶层都不罕见,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更是时有听说。可人的心理总是十分复杂,明明是有可能发生在许多人身上的不幸,只因为那个倒霉蛋不是自己,人们就会肆无忌惮地嘲笑她,以彰显自己的高明和魅力。
王娴竹不得不忍气吞声许久,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直到流言蜚语过去。
被女儿这么毫不留情地指出过往的“耻辱”,王娴竹面容一拧,就要教训起来,可话没出口,对上女儿漠然的神情,又忽然止住了。
因为姜幸雨说得没错,他们和路家的地位过于悬殊,路文初更不是出身普通家庭的姜阜厚,不会容忍她的放肆,万一事情传开,让路家面上蒙羞,他们姜家可没法交代。
王娴竹终于没再说什么。
可是,数日后,姜幸雨还是接到了她的电话。
“小雨,妈妈都帮你想过了,路家势大,我们惹不起,还是要尽早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将来才有依靠,以后,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就好了。”
姜幸雨庆幸自己接电话的时候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她实在没耐心再应付母亲,一手撑着额头,随口搪塞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原本舒适的单人办公室忽然显得逼仄起来,被王娴竹激出的烦躁急需尼古丁的缓解,姜幸雨深吸一口气,走出学院大楼,来到大楼侧后方的露天停车场。
车上备了烟,她也不敢多抽,点燃后,只用力抽了两口,就迅速拧灭。
尽管女士香烟的烟草味没有那么浓郁,她还是在风口处多站了一会儿,确保身上不会有残留的烟味,才重新往办公室走去。
两口尼古丁,已经足够将烦躁抚平,再走入院楼大门的时候,她感到好多了,但显然有的人心情仍旧十分糟糕。
姜幸雨在电梯口遇到了隔壁办公室的汪茹云,对方正一脸不耐烦地和小黄说话。
看到刚从电梯出来的姜幸雨,汪茹云也只勉强点了下头,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留下小黄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对着汪茹云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又怎么了?”等汪茹云的身影消失,姜幸雨才低声问了一句。
趁走廊上没人,小黄蹭过来,抱着姜幸雨的胳膊蹭了蹭,恨恨道:“她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事事都对我们的安排不满意。”
就在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葛蓝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姜幸雨和小黄,礼貌地问了声好。
不知为何,姜幸雨觉得葛蓝看起来有几分魂不守舍。
“来找汪老师?”姜幸雨记得这孩子是汪茹云的学生。
葛蓝点头,说话的语气有一丝不自然:“有论文的问题要汇报一下。”
“小心点哦,”小黄冲葛蓝笑了下,她记得这个学生,才来几天,就积极在学院帮忙,“汪老师今天可能气不大顺哦。”
葛蓝的脸色变得更加僵硬,低声说了“谢谢”,就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小黄连连摇头:“瞧把孩子吓得。”
“到底对什么不满意?”
汪茹云算是学院老师里比较难啃的骨头。
她比姜幸雨和小黄她们都大两三岁,目前正卡在评职称上,压力很大,人也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对领导们当然不敢表现出太多情绪,但对小黄这样的普通行政老师,就不一定愿意费心思控制情绪了。
其实汪茹云在学术和创作上一直不算太出色,她的长处更多是在商业和社交方面,平时开着自己的工作室,接一些私活,让自己带的学生们为工作室干活,每个月给点微薄的助研费即可,相比在外面花高价聘请正式员工,简直是一本万利。
老师们对此多少有些看不上,只是身为成年人,同事之间自觉保持距离,只要不触犯到各自的利益,自然不会多管。而学生们不明就里,反而觉得汪茹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