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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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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几个凳子腿踢翻踢断,弄乱了前台的摆设,尽量弄出被洗劫过的样子这才带着那个女孩进入了密室。

她的两颊还挂着泪珠:「娘呢?」

我伸出手抹干她的眼泪,蹲下身子平视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松子。」

「松子你听着,你娘死了,死了就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下辈子你还会见到娘,在一个更好的丶更和平的时代,你们会继续成为母女。」

「娘死了?再也见不到娘了?」

松子这才意识到母亲递给她缠花的那刹便是最后一次相见,她张大着嘴巴,瞳孔收缩,仿佛又要哭出来。

我捂住她的嘴,轻声说:「对不起松子,我应该给你编造一个谎言安慰你。但是在生死关头我必须告诉你真相,并且要求你不许发出哭叫声,哭叫声会引来追兵,我们要活着,就不能被发现。」

我松开她的手,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喉咙里松动了一下,刚发出一个哭腔,就自己用小小的手捂住了嘴巴。

我清点了一下密室的干粮和水,略微放下心来,陈家储备的干粮和水足够一个月的量。

只要不出意外,我与这个睡梦中挂着泪痕的小家伙能活着出去。

第18章

身为普通的百姓,最悲哀的一点是,我们的牺牲流血永远不会被史书记载。

胜利的皇可以粉饰太平,说发动的是正义之战,战败的王也会有后代拥护者歌颂他们曾经的英勇。

然而老百姓,稀里糊涂地被波及,临死的时候并不会知道是哪个王发动的目的为何的兵变,脑子里只会想自己死了,那一亩三分田丶那襁褓中的孩儿该怎么办。

密室里昏暗,我透着一个小窗勉强分辨着白天黑夜,我用指甲划过一条条横线,记录着天数。

我与松子不敢交谈,外面时刻时刻会传来惨叫声和士兵烧杀掠夺时候的兵器声。

就这样过了十天。

高度紧绷的神经下草木皆兵,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把我惊醒。

而在短暂的睡梦中,所有我曾经遇到的人都一一登场。

姚梦兰狰狞地掐着我脖子:「你是不是和殿下有私情,你是不是想越过我当主子?」

我反手把她推倒在地:「滚,我向来对你稀罕的狗东西恶心地想吐。」

小秋在帷帐里生产,撕心裂肺地喊着:「娘——」

我手足无措地焦急:「怎么还会这样?我明明给了她这么多钱。」

央九在梦里和方予鹤拿着剑互捅,我左手堵住一个血窟窿,右手堵住一个,哭着和他们说:

「别自相残杀了,一点也不听话。」

最后是松子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睛:「姐姐,我好像听到有撬窗的声音。」

然而这不是梦。

密室留有的透气窗正在被人用剑一点点撬开。

第19章

我的后脊发凉,死亡的恐惧如此真实而残酷地笼罩在我的头上。

「怎么办姐姐?」

「我们先去床底下躲着,不要出声。」

我让松子藏在我的身后,一起蜷缩到床底。

随着一声「咔嚓」,一个身形不算高大的男人钻了进来,四处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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