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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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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摆手:「都别碰哀家,哀家自己能下去。」

我回忆起自己当年的样子。

卸去退意,心一横眼一闭,咬紧牙关打算放手一跳,在双脚腾空时起了悔意。

翻转手腕抓着墙檐,狼狈地挂了一阵,最后松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尖。

最后,我直直地贴着围墙滑了下去。

落地之后,我用力地擦了擦点墨的地方。

指尖干干净净。

那时学不会下墙的我,扮成姐姐翻墙而过。

那颗画上去的痣,在手忙脚乱中,被我蹭去。

原来与他逛遍大街小巷的人,不是我姐姐,是我。

怪不得入宫时,他说的是别回去,而不是别进去。

他知道,他和我依旧留有默契,各自奔向了前路。

有风起,沙迷了我的眼,浑浊的老泪,淌了下来。

时值寒冬,刺骨的风自北一路向南,裹挟着冷意行至京城。

它穿过皇城,沿着空旷的京城大街,跨过将军府,行至此处。

「南风?」

「启禀太后娘娘,风打哪儿来,吹的就是哪儿的风。这不是南风,是北风。」

「是北风?」

「是北风。老奴过去也总以为往南吹的,才是南风。」

北风不解意,红尘多败笔。

北风不是属于江淮北的风,是吹向江淮南的风。

这阵风来得太迟,没能将少年别扭的心意,吹向年仅十七的我。

原来战无不胜的卫将军,早已尝过败绩。

卫长风,你保重。

一百七十一

苍茫的暮色中,还有一棵绿油油的桂树矗立着。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再也无法抑制汹涌的感情。

我哀号着,踉跄着去抚摸粗糙的树干,喃喃道: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你让开,不同别家千金潇洒,来我这破庙儿作甚?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来潇洒。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淮北你看,我说还得是脸皮厚的来,对吧!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对你个头,这会儿嘴皮子又灵光起来,薛丁格的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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