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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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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做到了那个层面才被登记为A级,陈天瑜需要做到什么地步才成了A级通缉犯?把执政官全家都炸一遍?

我不说话,陈天瑜也不说话,陈天瑜是完全不会因为沉默而感觉到尴尬的类型,他甚至意识不到他现在是在以前夫的身份和我碰面。

陈天瑜看我没有动作,眼底浮现一丝困惑,他走了几步靠近我,我没动,想看看他要做什么,虽然这样说有点自信,但我觉得陈天瑜不会攻击我。

自信不是好事,因为下一秒陈天瑜自顾自地握住我的一只手,陈天瑜的手像刚在冷水浸泡过般泛着凉,我的手被他的力道牵引着靠近他的脸,紧接着,他带着几分迟疑,缓缓将我的手贴向他的脸庞,下巴轻轻摩挲着我的手心,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寻求着什么。

这种动作带着示弱讨好的意味,我听到他说:「这次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他说话的毛病还是没变,喜欢把问句以陈述的语气说出,我不理解他此刻冒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来这里是专门来找我的?在一个不确定谁会出现的负一层等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乱逛到哪里去,他是怎么知道的。

更何况,当初说离婚的不是他吗?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经历过两次婚姻的失败,我早已封心锁爱,看破红尘,这一套对我没有用。

我冷静清醒像个木头一样装作没闻见空气中弥散的迷迭香味,冷酷无视掉他的话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脸依旧在蹭着我的手心:「想你了。」

当了几天不正规的老师,我只想说,没有审题,答非所问,零分。

我没有回答他,抽回手,离婚了就不要腻腻歪歪的,陈天瑜的动作依旧维持着握住我手的样子,他虹膜的颜色是偏深的蓝色,不细看会以为是深邃的黑色,泛着冷意的眸子此时直直注视着我,似乎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你要走了吗。」

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看他想做什么,他这样一问,我就想走了。

我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试探性走向出口,发现陈天瑜跟被下了咒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要是他这时候绝对要把目击他出现的人留下,放任一个知道自己行踪的人乱走,不就是等着人来抓吗,还是说他通缉犯当久了,无所畏惧了?

不过陈天瑜没有拦我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回去的路上很顺,刚才七拐八绕的路好走了不少,很多需要身份核验才能过去的通道都失灵了,按照这个走向,不出意外的话,监控估计也用不了。

看来我白担心了,陈天瑜逃跑的经验比我多多了。

——

陈天瑜是个天生的「聪明人」,他从一出生就和所有人不一样。

他是特殊的,他眼中的世界首先是一团密密麻麻的数值,其次才是色彩物品,不同的线条将数值划分为人事物才构成了这个世界,他名义上的父亲告诉他,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他需要不断的学习丶模仿丶吸收才能成长为一个完美的继承者,他的父亲还说,这条路会很难走很艰难,但他不得不走,这是他身为独子的责任。

八岁的陈天瑜听着老师讲述各种原理,他想,他的父亲是错的,这些很容易。

只是看一眼就能明白的东西难在哪里?比起各种经济物化生知识,陈天瑜觉得更难懂的是书里的人,他永远都无法理解书里的人的行为逻辑,为什么两个人会突然爱上?为什么只要认错就能解决的事要闹得头破血流?为什么要把一种感情凌驾生命之上?

陈天瑜的逻辑只能告诉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基于目的,谄媚的卑躬屈膝是为了利益,温柔的嘘寒问暖也是为了利益,利益不一定是金钱权势,也可以是尊严,可以是一种感情,所以书里的人是也是为了利益在争斗,这就是陈天瑜得出的结论。

可如果一个人,他所有的行动都和利益无关该怎么界定呢?

陈天瑜犯了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他像丢弃数字后的根号,像看不到尾的无限数,他的色彩有时是灰色,有时是白色,但更多的时候是摸不着的透明。

余行轩是被一个叫余廖三的人带过来的,陈天瑜不喜欢余廖三,这个人在审视着陈家所有人,带有目的性的谄媚不叫讨好,叫蓄谋已久,陈天瑜不知道余廖三在谋划着名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很糟糕。

小孩是没有话语权的,陈天瑜赶不走余廖三,所以他只能试图赶走余行轩。

陈天瑜的尝试以失败告终,和他差不多大的余行轩似乎从头到尾都不在意他的「努力」,这让没有尝过失败滋味的陈天瑜生出一股挫败感,他问余行轩,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害怕,又为什么不揭穿他?

余行轩却问他需不需要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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