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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九月!眩晕的飞鼠08
08迫近汤岩的醒来,是痛感网络在身体的苏醒。他很快就清楚了自己躺在什么地方。挑高的天花板——光是这一点就和城市里的其它空间泾渭分明。空气有一点闷,他伸手去摸空调的遥控器,他的手知道它放在哪里。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桂氏祠堂里一处私人空间。「哔——」空调缓缓开启。视线放空了一小会儿后,汤岩开始翻身。浑身肌肉此起彼伏闪现酸疼,他的头顺势转向一侧。看窗户明晃晃的光线,似乎是个崭新的晴天。关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汤岩没能多想。但他有挨骂的觉悟,因此他开始等待。不出所料,半掩的门外传来「咚咚当当」的声音——那一定是桂阿姨的扫帚碰到了铁质的楼梯栏杆。汤岩在枕底与被单中摸索,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于是他的行动从自觉的等待中延伸出紧张的分支。他看到不远的椅子上正搭着西装外套,于是用左肘抵住床,伸出右手,以别扭的姿势从西装口袋中夹出了手机。未接来电有12通,都是楮十弘的。再摸索,探测器不见了。「咚咚当当」的动静在门外停下了。汤岩丢下手机,撤空力气,直线后躺,假装睡去。桂阿姨连敲了两下门,然后按动把手,推门而入:「汤岩!」汤岩对现状保留谨慎态度,因此只发出了低沉的「呜」声。「起来!」桂阿姨以非一般的气势走到床尾,「算了,别动!」汤岩睁开眼时,桂阿姨背对着他拉开了书桌前的窗帘,还将窗户也向外推开了一些。阳光鲁莽地冲到了汤岩眼前。桂阿姨在窗前转回身子,由于背光而显得浑身漆黑。「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她问。「出什么事了……我……喝醉了,不记得了。」桂阿姨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宽松的旗袍在她靠向书桌时浮起自由自在的褶皱。她的面容和皮肤,若是年轻三十岁,配上这样的身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她不是普通的独居老太太,她只是没有孩子,甚至也没有结婚——但这些都只是汤岩偶尔从大脑中闪过的猜想。猜想是无拘束的,汤岩不会真的问出来。「昨晚,一堆人,大喊大叫,还有城管。想起来了吗?」桂…
08迫近
汤岩的醒来,是痛感网络在身体的苏醒。
他很快就清楚了自己躺在什么地方。挑高的天花板——光是这一点就和城市里的其它空间泾渭分明。空气有一点闷,他伸手去摸空调的遥控器,他的手知道它放在哪里。
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桂氏祠堂里一处私人空间。
「哔——」空调缓缓开启。
视线放空了一小会儿后,汤岩开始翻身。浑身肌肉此起彼伏闪现酸疼,他的头顺势转向一侧。
看窗户明晃晃的光线,似乎是个崭新的晴天。
关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汤岩没能多想。但他有挨骂的觉悟,因此他开始等待。不出所料,半掩的门外传来「咚咚当当」的声音——那一定是桂阿姨的扫帚碰到了铁质的楼梯栏杆。
汤岩在枕底与被单中摸索,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于是他的行动从自觉的等待中延伸出紧张的分支。他看到不远的椅子上正搭着西装外套,于是用左肘抵住床,伸出右手,以别扭的姿势从西装口袋中夹出了手机。
未接来电有12通,都是楮十弘的。再摸索,探测器不见了。
「咚咚当当」的动静在门外停下了。
汤岩丢下手机,撤空力气,直线后躺,假装睡去。
桂阿姨连敲了两下门,然后按动把手,推门而入:「汤岩!」
汤岩对现状保留谨慎态度,因此只发出了低沉的「呜」声。
「起来!」桂阿姨以非一般的气势走到床尾,「算了,别动!」
汤岩睁开眼时,桂阿姨背对着他拉开了书桌前的窗帘,还将窗户也向外推开了一些。
阳光鲁莽地冲到了汤岩眼前。
桂阿姨在窗前转回身子,由于背光而显得浑身漆黑。「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她问。
「出什么事了……我……喝醉了,不记得了。」
桂阿姨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宽松的旗袍在她靠向书桌时浮起自由自在的褶皱。她的面容和皮肤,若是年轻三十岁,配上这样的身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她不是普通的独居老太太,她只是没有孩子,甚至也没有结婚——但这些都只是汤岩偶尔从大脑中闪过的猜想。猜想是无拘束的,汤岩不会真的问出来。
「昨晚,一堆人,大喊大叫,还有城管。想起来了吗?」桂阿姨的脸渐渐明亮,发丝中轻掩的银光灼去了她方才的怒气。她开始变得容易理解了一些。
「原来是城管啊。」汤岩稍微起身,视线落在身体各处的绷带上,「那是谁帮我包扎的?我去过医院了?」
「你要是去医院,现在应该躺在病房里被完全隔离。」
汤岩愣了愣:「你知道了?我的手臂……」
汤岩的右臂有石膏病的症状。石膏病在这个城市存在过一段时间,最初凶猛感染了数以万计的人,重症者纷纷死亡。后来随着轻症患者自愈后获得了抗体,病情得到控制。石膏病本身也发生了变异,一般情况下不再具有传染性。
「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的房客有石膏病,我不是要被罚款了?」桂阿姨说,「你运气好,只算是轻症。我没让你去医院,就自己帮你随便处理了下伤口。」
如今在汤岩右上臂的症状还不算严重,也没有往身上蔓延,只是会让部分肌肉变得坚硬脆弱,没法自如操控。
「这可是定时炸弹啊。」汤岩调侃起自己,他打算挤出笑容,但还是因为痛感而变成了呲牙,「而且全西失的科学家至今也没有研发出特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