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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妩几乎要气笑了,一身明紫长裙如烟似霞在床上铺散开来,“那若是我让别人这般审讯你,你可愿意?”
顾清淮两眼猛地睁大,浓烈的哀求和绝望从泛着丝丝雾气的眸子里涌出。
桑妩微微勾唇,“你若是乖一些,我便不会把你交给别人。”
“不过我现在可不是在审讯。”桑妩脸上笑意几近邪魅,她凑在少年耳畔,嗓音低哑诱惑:“你记住,我这是在……”
清软的话语如同佛钟般在顾清淮耳畔轰然炸开,本就混沌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阿姐竟然对他,阿姐的意思是,男女之间,竟然还能如此……
瞬间,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肋骨,四肢百骸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连抬手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唔——呃!!!”
在少年溃不成军的声音中,桑妩一口咬住他泛红的耳垂,热息滚烫,“你可曾碰过别人,或者——被别人碰过没有?”
漫天的羞耻几乎要把顾清淮整个淹没,强烈的欢愉让他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他在一片空白中迷离地应道:“没有,从来没有……”
持续的低吟从喉间滑出,与微微颤抖的指节和滚烫的呼吸交织成一片。
少年双手交握在身后,因为过度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簌簌落下的晶莹汗水,和那染上绯红的清冷脸庞,无一不让她从灵魂深处升出欢腾。
她揽住少年后颈,兴奋地问了出来,“舒不舒服?”
少年头颅被迫高高仰着,露出脆弱的喉结,颤抖着说道:“不、不要了…”
眼泪从高仰着的苍白脸颊滑落,他怎么可以从心思到躯体,都这般龌蹉……
少年素来是清冷、沉静的,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让那双漂亮的眼眸升起半分波澜,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少年露出这种近似崩溃的表情,
偏偏还这般口是心非。
她用力地扼住少年脖颈,逼迫他直视着他,“当真不要了?”
处于崩溃的边缘被迫停下,窒息的痛苦之下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少年双手死死攥着,一句完整的字音也说不出口,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
桑妩冷笑一声收回手,慵懒地靠在白玉床柱上,青丝如瀑垂落,在烛光下格外明艳,眼神却冷得刺骨,“现在说不要,过会儿可别来求我。”
……
后殿内一室旖旎,偏殿里气氛却冷到结冰,天阙峰的夜晚冷到呼气成冰,满桌丰盛饭菜早已凉透。
紫霄使站在窗边,俊朗的脸庞更是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已经进去整整一个时辰了,两个人竟然还没有出来,那殿内烛火明亮的让他双目一阵刺痛。
“护法,查到了。”快刀堂堂主胥江恭敬地进殿禀告。
“快说!”紫霄使猛地拂袖,坐回椅上。
胥江打开手中长卷,逐字逐句地读了出来,“回护法,此人名叫郁淮,无门无派,似乎是尊主的故人。三月十五那日随其他江湖中人一道上山,最后成功进殿,同日被尊主关入悬笼。
三月十八,郁淮被人放出悬笼,意图潜入尊主寝殿行刺,在青鸾使房间偶遇尊主,刺杀未遂,当场重伤昏迷。”
紫霄使神情顿时一沉,这人是他放出去的。
他看这人样貌出众,担心时间一长尊主会真的喜欢上他,便假意放他出来还给了他一副地图,这些上山的人哪个不想获得尊主垂青,只等这人到了尊主寝殿前他便会擒住他、杀了他,因此他甚至故意引开了一路的守卫,却不想这人竟真的是来刺杀尊主。
身边胥江的话还在继续,“三月十九,此人醒来后潜入百花泉……
四月初一,此人随尊主下山赴石河村,……,尊主将其打入寒狱审问。
四月初二,郁淮制服寒狱所有金甲卫,直到尊主前来才束手就擒,众人这才知道其武功竟十分高强且百毒不侵。
此人被缚于寒铁链中,被尊主接连种下“千日锤”和“千丝”两种蛊虫,遭受剜心之痛长达三个时辰仍未吐露真相,最后真气暴动之下竟然挣脱束缚,一掌拍向自己晕死过去,是尊主耗费内力替他疗伤,后再赐以云犀丸助其疗伤。”
紫霄使脸色瞬间愤怒到通红,脖颈上青筋爆起,尊主竟然会耗费内力替这人疗伤,还赐给他珍贵无比的云犀丸。
胥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紫霄使,终于念完了最后一句话,“四月初八也就是今日,尊主把郁淮召至寝殿,看尊主今日的模样,似乎已经不再怀疑此人身份。”
胥江一番话刚说完,紫霄使已猛地一掌拍在身边案上,上好楠木制成的几案瞬间碎了一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我一定不会让他继续留在尊主身边!”
白虎使将两条长腿往椅子扶手上一挂,懒懒说道:“你跟他计较什么?尊主也就是一时新鲜而已,要我说,尊主也许很快就没有兴趣了。”
果然,白虎话刚说完,便见桑妩把静姝叫入了屋中,没过多久,静姝又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
紫霄使眼眸顿沉,冷道:“派人跟上去,看她去哪儿,做了什么。”
待胥江离去后,紫霄使仍是一脸凝重,白虎使忍不住劝道:“咱们好容易从东海回来,你还不快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