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不能再说下去了,卫续已经很难过了,自己还要一遍一遍地提醒他现在已经死了,这对他太残忍了。
卫续忽然笑了一声,「你还说你不是……」
分明每次都是。
每次都是给他希望之后又开始逃避。
分明不喜欢别人还非要装模作样地关心别人。
秦以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卫续留下一句「我要安静一会儿」结束了这场带着质问和逃避的对话。
这一夜,秦以慈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个问题:
她真的不希望卫续死吗?
还是说演戏演得多了,让自己都迷惑了呢?
……
一夜过去,秦以慈第二日一早梳洗一番便去了葛氏的望舒院。
葛氏也早就醒了,一见秦以慈走进门来便冲上来作势要掐她的脖子,跟在秦以慈身后的小鬟立刻上前将她架住。
葛氏少见的面色狰狞,「是你,是你送去的信,是你要害我是不是?!你自己死了夫君守了寡,你就嫉妒我有人爱,你要拆散我和高郎是不是?」
秦以慈示意她们将葛氏放开,随后从粼秋手中接过药膏和绷带。
「你们先出去吧。」
葛氏懵了一懵,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看向秦以慈的眼中也带上了警惕。
「你要做什么?」葛氏道。
秦以慈温柔笑笑,对她道:「阿慈来给叔母上药,叔母快些坐下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茶馆的事情……」
秦以慈将葛氏带到榻边坐下,用光滑的木片沾上药膏往葛氏脖子上涂。
药膏冰凉,葛氏被激得打了个寒颤。
「茶馆的事已经解决了啊。」秦以慈道,「叔母担心什么?」
葛氏顿了顿,试探道:「你不打算追究?」
可说完,她便又想起了什么,惊慌道:「不对,你已经报复过我了,昨日的信是你送的对吗?是你要害我?!」
秦以慈轻轻搅动着药膏,薄荷色的药膏散发出一丝苦味。
「什么信?」
「就是……」
她忽然停住了,还没等秦以慈问那是什么信她便想起了那信上的字迹,她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的笔迹,可却能够确信绝对不是秦以慈的字迹。
因为她见过秦以慈的字,是一手带着女儿家缱绻的簪花小楷。
不是秦以慈,那还能是谁?
秦以慈又蘸上药膏凑上前为葛氏涂药,她脖颈微微颤动,「那,那我为何会在这里?」
「我昨夜本想去寻您说说茶馆的事情却没有见着您,便猜想您是回府去了。于是我便去您府上寻您。没想到一进门便见叔父对您拳脚相加,于是出手阻拦。」秦以慈将缘由说得清楚。
葛氏思索片刻,她不认为秦以慈会知道自己和高暄的事情。
随后,她咬唇继续试探:「那你是如何说服他放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