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页)
昭颜打量他的眼神不对劲了,这人在发什么疯?他跟她提残忍?
「北戎军虐杀我无辜百姓的时候,毫无人性和原则可言。我中原百姓求饶了么?肯定是求了,可他们可曾饶过他们?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饶他们性命?」昭颜反问道,「他们举起屠刀对着我中原百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不久之后,我中原士兵的大刀也可能对着他们的脑袋。既然还有胆子这么干,不应该承担后果吗?」
「而且我只是杀那身为罪魁祸首的北戎士兵,又没杀他北戎无辜百姓,何来残忍一说。」
更何况,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那里。当初裴稷屠杀一次北戎俘虏近万人,吓得北戎八年未有动静。说明北戎人也不是不怕死嘛,他们也是怕的。那就让他们怕得更彻底些,再不敢动中原的脑筋。
裴稷细细琢磨,发现她思路清晰,说法竟十分合理。
裴稷突然就开怀大笑道:「世人都道我杀戮无度,嗜血成性,我从不辩驳。今日我才知道杀俘虏,还能有这番解释,白姑娘简直就是我知己。」
昭颜:……
谁是你知己?我可不喜欢割人脑袋。
「你还有什么想法?」
「王爷您要砍人头,挂城门也好,把尸体推成山,引火焚尸也罢,我没有意见。不过头颅挂得时间别太长,取下掩埋时,记住上面盖上厚厚的泥土,谨防滋生瘟疫。」
昭颜停顿了下,又道:「万人坑旁最好就地立块硕大的石碑,命人刻清楚时间丶地点和此处共掩埋多少名北戎士兵,并刻上「犯我中原者,虽远必诛」的大字,将我大梁的旗帜树立在石碑旁。」
「他北戎来一次,就挖个万人坑,来两次,便挖两个……我看看他的士兵够埋几个万人坑。」
「以后,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能见到这石碑,威慑其子孙,铭记这血的教训。」
裴稷越听,眼底的光越发亮了。这简直就是个大宝藏,比他还能想。
脑袋才能挂城门口几日?终究是要摘下来的,摘下来给它填成万人坑,立碑警示,还能数十年,甚至百年都被铭记,一直威慑北戎。
这主意实在是妙啊!
这白氏一族果然名不虚传,跟普通文人就是不一样,脑子好使不说,还不拘于世俗眼光,和他竟然出奇的契合。
随后,裴稷便立即命人照昭颜的吩咐安排下去。
一切收拾好,北川军退回城门外,安营扎寨,裴稷本人也住到了外面的营帐中,做戏自是要做全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股东风是在第四日的清晨抵达的,北戎援军风尘仆仆赶到东城门外,便向北川军大营发起了进攻。
顿时,两军对垒,互不相让。
正在北川军全力以赴对付北戎援军时,东城门突然大开,城内的「北戎军」大喊着,骑马奔驰而来,各个杀气腾腾,凶相毕露。
援军大喜,两军迅速合拢,缩小包围圈,妄想将北川军包抄歼灭。
不曾想,合拢过来的城内守军突然倒戈,冲着自己人杀过来了,北戎援军被这一幕也闹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阵型被冲散,一下子就乱了。
援军将领达鲁再仔细打量那伙杀出来的北戎守城军,便发现了端倪,这哪里是他们戎人,明明就是中原人的长相,不过是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看着不甚清楚,但细细分辨,还是可以分辨一二的。
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是中计了,怕这秦州城内的守军早就被俘,秦州城也被对方夺了回去。
此刻,怕不是他与图瓦的守城军围剿北川大军,而是北川大军围剿他。
达鲁大刀挥舞,一边砍杀着身边的北川将士,一边脑中快速地搜寻自救的办法,如今只有先快速突围,理清楚头绪再作安排。
城门外厮杀声四起,北川军和北戎援军打作一团,双方皆是盔甲精良,兵器锋利,又训练有素。只不过北戎援军打得尤为吃力,原本好好地正在跟北川士兵交手,不相伯仲,眼角扫到有个同伴前来相助自己,心中一喜,可还没来得及高兴,胳膊上就被对方砍了一刀,完全搞不明白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北戎军里有人叛变了?
这种情况发生得太多,以至于北戎援军都不敢让自己人靠近自己,生怕这「自己人」突然又向自己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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