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页)
和烟不做声,转身进了门,小跑着跟上奚酥落几人。
鄢然穿了件外衣坐在桌前等奚酥落回来。
奚酥落和和烟一走他就起来了,那张床对他来说过于陌生,全是奚酥落的味道,包裹着他,让他陷入一种既甜蜜又难堪的滋味之中。
没想到和烟回来取了金创药,鄢然非常着急,问她是不是奚酥落也受了伤,那个男人是不是非常难缠,和烟只说不是主子受伤,转身就跑。
鄢然的内心一直无法安宁。
他默默许愿奚酥落千万不要有事。
那个人……虽然他们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但那个人除了那张好看的脸,给鄢然的感觉是可怕,说不出为什么,是直觉。
听到脚步声和推门的声音,鄢然高兴站起身来:「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瞥到了奚酥落身后的人,险险收声。
那人对于在这里看到他,似乎也很错愕。
短暂地皱了下眉后,那人惨白着脸用控诉的语气对奚酥落喊了起来。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这里?!」
奚酥落面无表情,不予理会。
她轻声对鄢然开口:「既然你没睡,去煎一副退热散来。」
辛玹不可置信地看着奚酥落:「他煎的药我不喝!」
奚酥落累极了,她从来不知道脱离了对辛玹那名为爱意的滤镜之后,和这个人相处起来居然会这么累。
她对鄢然依然轻声细语的:「让和烟去煎药,你今晚——」
「我知道!」
鄢然瞥了一眼一直用怨毒眼神看着他的男人,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说完这三个字,逃也似的跑开了。
「呵。」
辛玹冷笑了一声,奚酥落无奈回头,看到鄢然跑得太快,连门都忘了关。
她起身去关门,回来的时候辛玹已经走到里面去了。
辛玹盯着床榻来来回回地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凌乱的被子,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刚才那个小贱人里面是亵衣,外衣随意披着。
奚酥落……出去的时候外衣也没有穿得很整齐,此时脱了斗篷,她自己都没注意,衣服领口微微敞着。
她在忙什么?忙着和这个小贱人——
他们——
辛玹压下喉间的腥甜,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活不下去了,马上就要魂归西天了。
「怎么?到了我的房间里,又想改口说到床上去涂药?」
奚酥落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儿从未有过的刻薄。
「你真的没有一点儿男子应有的矜持,也算让我开了眼了。」
辛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贬低过,如遭雷劈。
他突然想到母亲的话,若是被奚酥落看轻,她是不可能对自己有意的,可事已至此,他好像……已经被看轻了。
辛玹沉默着走到桌前,无声无息坐下,奚酥落手里拿着金创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人坐得很近,气氛却剑拔弩张,一丝暧昧也无。
「你们两个……晚上睡在一起?」
奚酥落用指尖沾了一点儿冰冰凉的药膏,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辛玹的领子。
真的伤了……还在流血,他的衣领都被染红了。
奚酥落眼底一热,强压下内心的震撼和无助,不答反问:「这跟你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