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
他望向一旁蜷着的时归,小声安抚道:「没事,我有办法的。」
时归把头埋在膝盖上,发出闷闷的嗯声。
时间在两方僵持与对峙中一分一秒过去,黑暗的影子被越拉越长。手机上的时间越过了三点,更深露重,到了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刻。
聂徐川望着山口的方向默默咬牙,也他妈的该到了啊!
说什么来什么,尖锐的警笛声划破黑暗,强光灯瞬时照亮了整片天穹,黑压压的树影如根根手指交叉在地面,村民们顷刻间四散而逃。
在上山前聂徐川就给小周交代,两点还没回就立刻通知欧阳带人上山,欧阳他们也带人在山底下候着消息,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是等到了。
「老大,我们来了!」
聂徐川听到欧阳的喊声瞬时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回过头去找时归,却先在如昼灯光下看到自己被血液染红的衣领。
「时归!你!」
时归闻声不动。
聂徐川立刻蹲下扶起他的脑袋,发现他面若金纸气如游丝,膝盖上已经积了一滩鲜血,浅淡的意识在身体中飘荡,几乎要陷入昏迷。
第18章发现
「时归家属哪位?」
聂徐川下意识走上前去,医生一顿劈头盖脸。
「出院前交代了多少遍?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剧烈运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带着病人去爬山?!」
"他怎么样了?"
「呼吸道黏膜破裂出血,支气管痉挛又引起肺部毛细血管破裂。」对于这俩不遵医嘱的病患和病患家属,医生压下怒气,「看起来吓人了点,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了,后面需要静养!静养明白吗!」
聂徐川忙不迭点头,目送走了医生赶紧回了病房。
时归其实随时可以出院了,他这病专业名词听着挺唬人,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张着嘴巴呼吸多了,涌入的冷空气给上次没养好的喉咙迎头痛击。
这下小幽灵彻底变小哑巴了。
时归有点郁闷,双眼放空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这下好了,聚宝楼也飞了,只能喝点白粥了。
这和流食有什么区别啊啊啊啊!
聂徐川刚一进去就看到时归痛苦而麻木的眼神,乍然间语塞,试探着问道:「要不咱,办个出院?」
这次办出院聂徐川已经很熟练了,三两下就给人料理得明明白白打包带走了。
时归已经住搬进聂徐川朋友的房子,是澜兴区靠江的两室一厅,每天步行十分钟就到市局。
房子大约九十多平,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玄关处柔软的灰色天鹅绒地毯一直延伸到餐厅,橘调暖光下是米白色木质餐桌。客厅很宽敞,巨大的幕布占据了懒人沙发对面的整块墙壁。房子打通了阳台与客厅之间的隔断,穿堂风掠过时带来阵阵梧桐的馨香。
「这地方还不错吧?」
时归点点头,顺手给他拿了双鞋柜里的一次性拖鞋。
聂徐川进门四处打量一番,发现时归一件家具电器都未添置,入住几周甚至都没留下什么生活的痕迹,仿佛把这里当作了睡眠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