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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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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将军,麻烦你速速点齐一队人马,我们一同去救秦王。」霍去病毫不赘述,他手中没有兵权。因而当机立断叫尉迟敬德调所部士兵。自己拿过舆图上下一扫,嘴角轻勾已然成竹在胸。

尉迟敬德并不介意他一介白丁反来命令自己,利落点齐兵马集合在大营门口,士兵们执着火把,尉迟敬德与霍去病一起翻身上马。就在坐上马背的那一刻,霍鹞周身气质瞬变。

他本就给人一股藏锋利刃之感,只是连日身上浓郁的药味冲淡了他斜飞凤眸眼角隐含的煞气。只因秦王的话,没有人深究霍鹞究竟是什么来头。而今藏锋的利刃出鞘,光华现世,暗沉沉的黑眸,镇定自若的神色,杀伐果断的气势,尉迟敬德鼻间猝然闻到的,是与他们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们别无一二的兵戈腥气。

霍去病冷道:「走吧。」胯丶下战马当先冲出如利箭离弦。

这道风景,应该再配上一面霍字旌旗。

当时不少在场的军士不禁这样想。

尉迟敬德命令骑兵清扫临近包围圈边缘所有敌军,手中马槊挥舞生风奋力冲出一道缺口,转身望见厮杀混战中的两个青年已经气喘吁吁,在溃塌蚁穴般汹涌扑来的人流中渐渐力不可支。

尉迟敬德果断调转马头大喝一声,战马沿途踩倒一片冲到二人身前。

持续熄灭的火把,昏暗的光线恍惚只能见到人影轮廓,尉迟敬德一眼捕捉到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的一束冷光,寒光森森的箭头笔直对着的——

是秦王。

「殿下小心!」

来不及多想,箭尖没入血肉中,尉迟敬德闷哼一声,霎时只觉右胸上剧痛侵袭到脖颈,疼到麻木。

「敬德!」李世民接住尉迟敬德剧痛下差点摔下马的身体,手指颤巍巍抚上伤口处,那支原本射向他的长箭因为尉迟敬德的舍命一挡,李世民毫发无伤。

霍去病勃然大怒,一把取下身后铁弓,直接弯弓对着刚才箭飞来的方向用力一拉,清脆的弦音随着箭尖洞穿人头骨的闷响,战马昂首嘶鸣此起彼伏。

在霍去病的掩护下,李世民扶着尉迟敬德与李道宗等人一同冲出重围,马背颠簸,为了不使伤口再流更多的血,李世民狠心一把折断突出的箭杆,撕下衣襟替尉迟敬德先裹住伤口。

沾血湿漉黏腻的手指不停拍着尉迟敬德徐徐大雪下冻僵发青的脸,昏暗中李世民看不到他脸色,透过触摸干裂的嘴唇能感知到尉迟敬德糟糕的状况。

「殿下。」忠勇豪迈的汉子何曾有这样低沉虚弱的时候,每说出一个字肺上都撕裂一般疼。

「别说话,咱们马上就到军营了。」李世民不断探着他的鼻息,温热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嘴。

尉迟敬德笑了笑,靠在李世民身上听话不再开口。

秦王扶着受伤的尉迟将军回来,并且亲自在旁边守着军医为尉迟将军剔箭治伤。此种殊荣别人十年都盼不到一回,也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赏赐。可中箭的人却甘之如饴,他感觉得到,秦王摸着他脸不停与他说话,为他取暖时发自内心深处的担忧与一丝恐惧。

想到这尉迟敬德不由咧嘴笑出声,只不过才笑了两声就被进来探望他的秦王气鼓鼓瞪上一眼。

「别笑了,伤口笑裂了胡军医可不给缝。」李世民摆手示意跟随的亲卫下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药瓶摆在尉迟敬德床头,见尉迟敬德一直咧嘴笑着有点憨,以为他是伤口发炎烧糊涂了。

秦王自从把尉迟敬德搬回来,只简单卸了甲,就目不转睛盯着军医忙前忙后,时不时询问尉迟将军此伤可有性命之忧。

尉迟敬德又一次救他,他自当亲自感谢,可还没等他开口……

也许是伤口太疼使人失了理智,也许是这几日惶惶压抑太久。尉迟敬德一时心潮澎湃,忍不住攥住秦王手指轻声道:「卑将是高兴,因为殿下心中,有我。」

李世民那只被他攥住的手一顿,目光转而凝视尉迟敬德,深邃的眼眸沉静,看不出何种情绪。

末了他翘起的薄唇,唇角掠过极简的笑意,不动声色抽出手指替尉迟敬德盖好棉被,温言转移话题道:「将军要尽快好起来,洺水一战,我军可不能没有你。」

第33章

刘黑闼的汉东军粮草辎重已经耗尽,士气渐渐颓靡。

李世民推测的没错,刘黑闼又疯又狂,以此人的耐心,加上到嘴边的秦王都能飞了的刺激,洺水对岸的汉东军这几日加紧调兵,意图与唐军在洺水边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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