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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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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找朕所谓何事?」师徒俩都不是爱兜圈子的人,刘彻问,霍去病答。

霍去病道:「臣昨夜梦见舅舅,梦里舅舅有些古怪,臣百思不解,就只能来打扰陛下,求陛下为臣解惑。」

「哦?」刘彻挑眉,霍去病从不会主动提及卫青,今次突然开口,让他不由提起兴趣,又夹杂些嫉妒。卫青果然偏心,这些年都不入他梦中与他相会,托个梦还去找霍去病,无视他与当初不遵诺言离他永去一样可恶。

刘彻压下心中不满,不动声色问:「如何古怪,你且细说听听。」

霍去病停顿片刻,道:「舅舅把小时候给臣做的木剑收走了,责备臣不照顾弟弟妹妹。这些年臣照拂全家上下,自认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舅舅为何怨臣,臣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刘彻放棋子的动作未停,棋盘上白子被他围吃一片,他不管霍去病讲得如何玄乎,其实只有一句是要传递给他的,就是那句「不照顾弟弟妹妹」。

也许是知道恳求盛怒的刘彻放过那三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能打动铁石心肠的皇帝使他心软的也只有卫青,霍去病就用了这个办法。

打量着已经顿首下去的霍去病,将军伏得很低,极尽卑微恭敬。他本是天之骄子,为了家人,甘愿放下身段骄傲。

为何一个两个都要以这样的理由,这样的姿态来面对他,只为能为别人求得宽恕。就连霍去病也学着当初卫青那样小心翼翼斟酌。作为帝王,看着另一个自己分道扬镳。难道他就真的只能当独尊的孤家寡人?

刘彻默然不语。良久后他扔下棋子道:「朕知道了,你去传朕的旨意,将阳石诸邑卫伉三人从牢里放出,改为软禁,没有朕的旨意,永不得离开软禁之所半步。」

阳石公主丶诸邑公主和卫伉虽被褫夺封号软禁,好歹保住了性命。太子刘据试探父皇可有意向看在亲生骨肉的份上将两位姐姐放出,谁知被刘彻好一顿责骂。

刘彻日渐精力不济,一日小憩时梦见被数千兵士手持棍棒击打,惊醒后喘不过气,大病一场。

江充担心他年老体衰恐不久于人世,他以前当绣衣使者时得罪不少王公贵族,其中就有太子刘据。担心刘彻驾崩后刘据继位自己小命不保,就骗刘彻说这病是有人用巫蛊作祟。

刘彻将信将疑,便命江充为使者全权负责调查巫蛊案。

江充的目的在于置刘据于死地,冤死全国数万人不过是为了让刘彻彻底相信真有人用巫蛊咒他。只要他谁都不信,江充在太子宫里掘出木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江充手拿着刻有皇帝生辰八字的可怖木偶,丧着脸对刘据大喊道:「太子殿下好狠毒的心!」

刘据大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宫里何时埋了木偶,一时间百口莫辩,眼睁睁看江充携木偶率人离去,正在此时闻讯而来的霍去病赶到。

骠骑将军来者不善的阴沉模样让江充吓破了胆,他下意识拔腿要逃,耳边只听得鲜血喷溅,他们来时的那条路溅着满地血,霍去病将刺穿江充咽喉的剑收起,甩袖厉声道:「来人!把韩说那奸贼给我抓起来,若是他敢反抗,就地格杀!」

刘据上前,惊魂未定道:「表哥,此番何意?」

霍去病凝望着他,平静道:「太子你不反抗,还等着被他们杀么?」

刘据瞪大双眼,如遭雷击。

此时又有人来报,丞相刘屈氂已经被控制住,只是逃了皇帝身边派来的宦官苏文。

霍去病眯起眼,当即下令派快马去追捕苏文,又让刘据以赤色符节去调集军队以防长安城内产生哗变,而他,则要亲自去向刘彻请罪。

他最后对刘据道:「若是陛下追究,太子尽可说是臣胁迫你,只是希望你能替子侯和子孟洗脱罪名,让他们不要受我连累。」

刘据答应定竭尽所能保全霍嬗和霍光。他亲自去北军调兵,但护北军使者任安接受符节后却闭门不出,刘据别无他法,当时霍去病并未离开长安,知道消息后去往北军对任安道:「昔日诸将领为了军功皆转投于我门下,只有你任安不为所动。我敬佩你的义气,不想如今你明知太子要被奸人所害,仍不为所动,你的所做为所,真对得起当初的那份义气么?」

任安羞愧难当,当即下拜道北军全军听候太子节调。

苏文好不容易躲过层层追捕赶到甘泉宫禀报太子聚众谋反,骠骑将军首当其冲。

刘彻惊愕大怒,下令銮驾返今,行至半路遇到一人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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