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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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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闷头扒了两口饭,正要用手帕擦嘴,朴月梭浅浅一笑?道:「表妹,莫急莫慌,等你用完膳,再给我把?脉吧。」

他细看她碗里的饭菜,瞧见白米丶鱼肉丶芦笋丶青菜,并非珍馐玉食。

他称赞道:「表妹为人正直,为官节俭,始终遵循道义,表哥自愧弗如。」

华瑶却说:「因为京城封城了,贡品送不进来,我平时才不吃这种粗茶淡饭。」

她坦诚道:「我平素爱吃的一道菜,名?叫闭月羞花,乃是鱼肉丶松茸丶蟹黄丶虾仁碾制而成……表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在淑妃的宫里,我们顿顿山珍海味,好不快活。」

朴月梭的面颊微热。他怀疑自己当真要再染一次疫病了。

他略微低下头,卷起轻薄的绸缎衣袖,把?左手的手臂露了一半出来。

他的衣料轻盈薄透,衣领稍微往下滑动,露出左侧的一道锁骨,骨形优美而洁净,与谢云潇是不一样的风情。

谢云潇俨若颠倒众生的上界仙神,朴月梭比他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味。

华瑶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公主?,对于男女之事的见识比较少?。

她怔怔地瞧了一会儿朴月梭,小?声问道:「表哥,我给你把?脉而已,你为什么要把?衣裳往下扯?」

朴月梭冠冕堂皇道:「表妹见谅,我接连抄写了几日典籍,筋骨略有酸痛,自然不比平时灵活。表妹若是放心不下,那就请您为我诊一次脉……」

他逐渐靠近她,送来一阵白檀青竹般的透骨沉香。

月夜的冷光从他的脖颈一路扫到?胸膛,肌理?的形状十分强健,也十分出色。

他察觉华瑶的目光从他胸前一晃而过,他便故意把?外衣挑开,慢慢地拉直内衫,严丝合缝地贴紧胸膛的轮廓。

他的内衫乃是素纱织成,薄薄一件,轻烟似的透明,连肌肤的色泽都遮挡不住,好比一层空蒙的淡雾笼罩在身上,几乎等同于他不着寸缕。

他用力攥紧内衫的一角,素纱布料擦过他的身躯,他呼吸稍快,低沉而短促地「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面容。

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他喃喃唤她:「表妹。」

华瑶随手扯断一根杂草,往朴月梭身上一扔。

他接住草根,好似得了一块珍宝,含笑?问她:「送我的吗?」

「你究竟……」华瑶不再看他,「不是,我们……」

朴月梭快要碰到?华瑶的衣摆。

华瑶立刻跳了起来,严厉道:「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近,我允许了吗?放肆!」

自从成年之后,朴月梭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也闻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玫瑰香气。

他收拢衣领,正色道:「殿下息怒,微臣罪该万死。」

朴月梭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确实该死。」

他转头一看,果不其然,谢云潇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谢云潇刚从医馆回来,他与自己的亲兵一同清点了药材。京城的药价居高不下,为了防止官员监守自盗,谢云潇严查医馆药房的库存,又亲自巡视了一遍营地。

深秋的夜晚,空气格外寒冷,天降枯叶,地生白霜。

有人吹奏了一曲羌管,荡起无限愁心,老弱病患都在哀叹哭泣,陷入无边惆怅的境地。

谢云潇已经沉思良久。他刚回到?华瑶身边,又撞见了朴月梭纠缠不清丶阴魂不散,他极冷声地道:「朴公子。」

朴月梭也站直了身子:「谢公子,别来无恙。」

谢云潇的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河水凄清,烟霭弥漫。

朴月梭分神瞧了一眼夜景,就连谢云潇何时拔剑也没看清。

那剑光从朴月梭的指间一闪而逝,把?华瑶送给他的杂草砍成了四截。他回过神来,只见谢云潇收剑而立,月白色的宽大衣袖轻逸翩然。

朴月梭握手成拳,依然在笑?:「君子动口不动手,您为何要对我刀剑相向?当真令人不解。」

谢云潇也笑?了。他说:「君子静坐敛襟,举止必须端正,方才朴公子似要褪去衣袍,招摇过市,唯独酒色狂徒才能做出这等行径。」

朴月梭也出身于清贵世家,怎奈谢云潇这般羞辱?此时华瑶还在场,朴月梭自知理?亏,断不能疾言厉色,他便温声道:「请您不要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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