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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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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力,不过成与不成,看她的造化,她要多撑些时日。」

我刚想走出去,女孩扯住我的衣摆,气若游丝,却还在笑:

「我要去捉小鸟……换钱给爹买衣裳……不会死的。」

我心里发酸,安抚母女俩几句,和裴崖走出茅屋。

才掩上门,呜咽声才断断续续从里头传出来。

我叹口气,思绪纷杂,随裴崖一道回去。

裴崖忍不住开口:

「嫂嫂打算怎么做?」

我思索片刻:

「哪里有发霉生绿毛的东西?」

裴崖回头望向隐在晚霞里的寺庙:

「万佛寺有一缸发霉的芥菜,给人治咳嗽用。」

「买来,我再处理处理,给孩子送去。」

裴崖又打量我几眼,哼笑道:

「行。」

暮鼓声起,我们踏着这阵宵禁的铃声往回走。

我忍不住调侃他:

「陈献杀了你兄长,你居然没有寻他妻女的麻烦。」

裴崖笑道:

「他杀了你父君,你帮他妻女,彼此彼此。」

一句话把我说得语塞。

裴崖自顾自往前走,在暮光中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为官者修身齐家,殃及无辜之人,非为官之道。」

第5章

清洗丶过滤丶提纯……

现代一场手术就能救活的命,如今只能凑合着用粗制的青霉菌赌一赌。

我请来名医,陪薛夫人守了几天几夜,终于熬到孩子退烧。

薛夫人感恩戴德,差点说出那句耳熟能详的「当牛作马」。

我承受不起,给打断了。

裴远下葬,往后一个月,裴崖都要到灵堂守丧。

我仍保留着裴远之妻的身份,纵使只见过一面,也不得不赶赴灵堂,和裴崖双双守夜。

裴府白幡飘扬,肃杀冷清。

裴崖只是默默烧纸,也不同我搭话。

灰烬的残光映亮他的脸颊,裴崖颊边泛着隐光。

这几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此时静下来,悲伤才会翻涌而上。

我极识相地不扰他,他倒先出声了。

「我会替兄长写放妻书,再烧了你的卖身契,从此你与我裴家再无瓜葛。」

「我不走。」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没银子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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