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页)
房门被推开,塔泊亚循声看去,缓缓皱起眉头。
进来一个纤细高挑的亚雌,还没端餐盘,径直走到他面前就跪下了。
不过后续的侍者倒是轻手轻脚上好了甜点和酒品,琥珀色的酒液躺在高脚杯里,边上还有一瓶烟粉色的酒水。
塔泊亚被那瓶烟粉色的酒恍了一下。
【是挺漂亮的。】
原本糟糕的心情莫名就缓和了许多,直到膝盖上趴上一个不熟悉的重量。
一头银灰色长发的亚雌攀着他的膝盖往上爬,浅粉色的眼眸里闪着痴迷和羞怯。在那张精致面孔贴上来之前,塔泊亚一脚踹了出去。
「放肆。」
倚着沙发的尊贵雄子收回蹬出的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浑身都是矜贵傲慢的气度。
「你也配?」
早有准备的亚雌并不在意刚才那一脚,或者说,哪怕是痛苦,但只要是面前这位雄子施予的,那也是无上的欢愉。身体因为雄子动怒时泄露的信息素而不住颤抖,本能叫嚣着再贴上去,再靠近一点,再忍受一点痛苦就可以得到想要的。
雄虫就是这样的。要乖顺,要主动,要享受施予的痛苦并把那当作幸福,才有机会得到痛苦之后的赏赐。
塔泊亚眼睁睁地看着刚被他踹飞的亚雌,带着满脸诡异幸福的笑膝行靠近,舔舐着刚才碰到他的手指,一脸享受。
塔泊亚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忍无可忍,把他打晕扔了出去,「嘭」地关上了门。
【他雌的!死变态!】
从小在战时军队长大,那么变态的虫他还是第一次见。浑身刺挠一样,塔泊亚现在无比迫切地想要回家抱着他香香软软的雌君,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独自在飞行器上把所有酒水都喝了个精光,被酒精麻痹后,塔泊亚理直气壮地进了梅菲利尔的房间。
醉虫是不讲道理的,醉虫做任何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仗着可以把所有罪过都推给那点可怜的酒精,塔泊亚完全不在意之前说过再也不进梅菲利尔房间的话。
直至深夜,梅菲利尔也没有安眠。自从搬出主卧,他就很难入睡。身边少了熟悉的信息素,怀里不再有温暖的伴侣,哪怕云被松软,香氛安神,他始终处于焦虑不安之中。
所以当塔泊亚打开房门,扑进他怀里时,梅菲利尔一颗心忽而欢欣雀跃起来。
但下一秒,他就闻到了塔泊亚身上混乱的信息素和浓郁的酒香。
不是一只雌虫留下的气味,是很复杂丶很混乱的味道,几乎完全掩盖塔泊亚原本温暖的柑橘香。
令虫作呕。
那一瞬间,梅菲利尔脸色无比难看。苍白到哪怕是处于醉酒状态的塔泊亚,都能意识到他的抗拒和厌恶。
「你就这么讨厌我?」
【你就那么喜欢他?】
塔泊亚按住梅菲利尔的心口,痛到无法呼吸。他真的很想掏出梅菲利尔的心,看看那是什么石头做的。
近二十年,生命中最无可替代丶最珍贵的二十年,他们一起度过。他自认从未亏待过梅菲利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梅菲利尔心里装着别的虫,还要成为他的引导者,答应跟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