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
秦榛吃相优雅地抿了口汤,冬瓜的甘甜清香丝丝弥漫在口唇,神色有些尴尬:「别打趣我了,都三十的人了,哪来什么魅力。」
「哪能呀,要是被您家那位知道了,不知道会多吃醋呢。」温听看中了他盘里的小榨菜,夹了自己的炒冬笋去换,边嚼边说。
会吃醋吗?他回想起好像很久以前的确是的,江季听本就比自己小一岁,又复读一年,升入同所大学后发现他身边不乏追求者,就总像个孩子似的耍无赖,非要在他身上留下许多痕迹来昭示存在感。
只是现在不再会了,他的爱人就如同开放在路边的一株香花,而花总会有枯败的时候,更何况他早就将花连根拔起送入花瓶了,无土无根只会萎得更快。
这道理,他从来都明白。
「话说你的论文……」
这话题转移得很不顺利,秦榛还没说完,眼前的小朋友就迅速消沉起来,咬着可乐吸管闷闷不乐道:「老师,这种事情非要在吃饭的时候讲吗?很影响食欲诶……」
「是好消息,听了能吃得更香。」
他笑意更深,微弯的眼睛流淌着玻璃穹顶倾斜的晴光,
「上周向教研组长汇报了课题进展,目前方向选题和综述都已经通过了,组长说只要后续数据没问题,等答辩完就可以拿去投刊。不过根据规定,研究生的论文需要标注导师为一作,所以……」
「我知道的!」温听又重新燃起希望,斗志昂扬道,「那我最近一定加紧做实验,争取做出成绩,把我导送上正职教授!」
秦榛失笑地摇头,帮他拂落垂到眼角的发丝:「我只希望你能顺利毕业就好了,这专业说难听些就是天坑,未来前途不定呢。」
「没关系,我也不靠这个维持生计,专业对我来说纯属兴趣使然。」他满脸淡定地摆了摆手,托腮看向秦榛,满眼崇拜,「我只想像老师这样就好啦!话说老师以前肯定是生物学得最好吧,感觉您真的好厉害,是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呢……」
「……」秦榛微怔一刻,很快否认道,「不是,其实从前学的最好的是英语,只不过……」
只不过那段记忆,后来成了最难堪的生长痛。
初夏伴着蝉鸣的微风夹杂燥热,空调冷管凝结的水珠滴答流淌在窗外,私立学校的办公室都是单人的,秦榛总爱趁着午休前去问问题。
分科后新换的男老师教课风趣幽默,举止谈吐又宛如英伦绅士般优雅,秦榛学习好,又是英语课代表,因此最得器重。
白色校服衬衣缝着水蓝色衣领,他总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一颗,散发清晰皂香的少年面容姣好,稍上挑的眼睛纯净透亮,有着属于青春时代独特的鲜活。
年少的秦榛指着试卷上的红叉满脸苦恼,明明已经是全班最高分了,但仍不甚满意,只因家里有个要求严苛的父亲。
他听见老师喝了口咖啡,推了推眼镜说这是超纲题,又劝他不要太较真,到高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爸爸总要过问我功课。」秦榛放下试卷,面上忧愁不减,望着窗外晃动的翠绿树影,声音怅然,「考不好会丢脸,我应该做到完美。」
「没有人会永远不出错。」老师起身为他倒了杯常温水,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的话语冲淡了些许暧昧,「不过我查了你入学以来的成绩,最近进步了很多呢,是很喜欢上我的课吗?」
「唔……是。」少年心事单纯,被问及时愣了愣,很快点头承认道,「因为老师您讲得很好,还会分享好多国外游学的经历,我……很向往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说罢端起纸杯有些羞赧地喝了口水,转过身时脸颊尚存淡淡的粉,神色满含崇敬和仰慕,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白皙的脖颈喉结轻滚,如此美好而干净,如同一张白纸,想让人毁坏撕碎,打上血红的烙印。
男人也确实这样做了,高出一头的身影欺压而上,手顺着脊背游走抚摸,引起少年发抖战栗。
秦榛下意识想推开,但发挥的药效使得力气渐渐绵软,却又剂量不足,手脚像是浸了一半水的海绵,一半在下沉,一半又在搁浅。
「不要……」他感受到脖颈的扣子被粗暴撕开,伸出的手被从腕骨紧扣到一起,连拽带抗被拎到了里间,又重重摔在架子床上,钢筋震得骨头渗出剧痛,惊恐时眼泪淌了满脸,「老师……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