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结局(第1页)
领头的官兵见魏嫣然虽已答应,却并无起身之意,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道:“魏小娘子有所不知,张仞雪的爹回来了,只是人身受重伤,正将养在我们县衙。张仞雪听闻便一早去了县衙照顾其父。我们赵县令不过是知道魏小娘子和张仞雪情同姐妹,就想请你去一同看望。”
魏嫣然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震,怔愣了一秒。
张仞雪?还有张伯父?张伯父不是在军中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心中满是疑惑,她深知自己的计划被破坏,皆因那半路杀出的镇北王世子。这镇北王世子刚打赢了敌国,拯救了边城百姓,如今正被奉为英雄。
所以赵知县才有胆子抓她,即便百姓因买不到粮食闹起来,赵知县只需搬出镇北王世子,便无人敢再闹。
何况如今还有张仞雪,自己当真是害了她。若非自己,张仞雪不会被赵知县抓到县衙。即便她让张仞雪搬到自己家中,也未能避免这场灾祸。
魏嫣然心中微微一叹,轻声道:“好,我去。”
在王员外惊讶的目光中,她缓缓站起身来。
官兵见她起身,指了指另一顶不起眼的灰顶小轿子,示意她过去。毕竟魏嫣然在边城也是出了名的人物,被人看到了不好,所以要用这小轿子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县衙。
魏嫣然面上虽无反抗之意,但下一刻却突然大惊失色,伸手摸了摸耳朵,惊呼道:“唉?我的耳坠呢?那可是爹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背过身去,伸着手向方才坐过的地方的缝隙里掏去,神情中满是焦急。
官兵见状,心中微微一紧,怕她耍什么花样,半只脚已经踏入了轿子。
王员外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魏小娘子,你不要耍花样。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伤到你这张漂亮脸蛋可不好。”官兵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眼神中透着凶狠。
魏嫣然听了这话,随即不耐烦地转过身,将手中珍珠耳坠带在了自己的左耳上。
她一边戴耳坠,一边轻声嘟囔道:“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你们是群大老爷们,一点都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但是爹娘的遗物总该知道有多重要吧,催什么催。”
官兵们簇拥着轿子渐行渐远,身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车夫颤颤巍巍地坐在车夫座上,眼见带刀的官兵没了影子,才敢大声喘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马车,见王员外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轿内,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轻声问道:“员外,你没事吧?咱们怎么办?回老家吗?”
王员外坐在轿内,一动不动,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痛苦,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车夫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微微一惊。他家的员外走南闯北,什么阵仗没见过?最危险的时候,马匪的刀剑离着脖子就一寸,他也没有如此魂不守舍过。
车夫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王员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员外?你没事吧。要不我给你请个大夫……或者请个巫医?”
他说话时,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王员外这副模样,简直像是中了邪一般。
王员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车夫退开一些。他攥着拳头的手慢慢松开,掌心中露出了一张破布。
那破布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笔画凌乱,几乎难以辨认。这是刚才魏嫣然假装找耳环时,撕了衣裙,手伸进缝隙里写下的。
幸好王员外眼疾手快,用衣衫压住了,否则被那官兵发现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传字条,官兵定会挥刀将他们砍了。
他将那手绢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眉头紧紧皱起,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写的是什么?这狗爬的东西能叫字吗?”
车夫见状,也凑上前去,盯着那手绢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魏小娘子真该去练练字,这字谁能认得出来。”
沉默片刻,王员外还是不信邪地把那手帕看了半天,终于从那一堆黑黢黢的笔画中认出了一个“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