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第2页)
小贼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米和面,一时间呆住了,看着诗语把餐盘放在地上,犹豫片刻还是不敢有所动作。
“我用不着给你下毒,快吃,吃完回我话。”
小贼想了想也是,要弄死自己可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拿起馒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一整个,还嫌不太够,又拿了另一个,吃到一半才缓了下来,端起那碗粥喝了几口,省的噎得慌。
最后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一碗粥才停下,看来是饿了许久了,可能昨天被抓到的时候就是饿着肚子的。
“饱了?”季昶坐在砚秋搬来的太师椅上,看小贼不吃了,站起身来走过去蹲下看着那小贼。
“我没打你还让你吃饱了肚子,你按理说也得配合我问话吧。”
说的有道理,于是小贼说:“我没偷你东西,只偷了那串珠子。”
“喔,那个啊,是我诈那个人的,谁知道他还挺蠢,真信了。”
那小贼一脸诧异的看着季昶,似乎在说“你连骗子都骗”,又想起昨晚她同样把自己也耍了,心里稍微平衡了许多。
“你除了动作灵活,会开锁,还会点什么?”
那小贼怪异的看着季昶,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看了看她似乎是认真的,顿了顿,道:“唱曲。”
“你?一副破锣嗓子唱曲?”那小贼看她不信,一副被小看了的架势,道:“我还能弹琴呐!”
季昶点了点头,但很明显不信,继续问道:“还有呢?”
那小贼突然勾起一抹笑来,说道:“调香,所以我的鼻子比常人灵敏些……”说完扫了一眼季昶腰间戴着的玉佩位置,她平日没有佩戴香囊和擦香粉的习惯,只有衣服上有似有似无的香味。
昨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小贼当时没怎么在意,但是刚刚季昶过来的时候又闻到了,淡淡的常人几乎难以辨别的血气。
这些年走南闯北见惯了女扮男装的人,又结合季昶长得本就雌雄莫辨,她也不像是受伤,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季昶没想到这个小贼竟然能猜到,直起了身子,这让她更想要这人了。
“嗯,猜对了,不过暂时没有奖赏。”
那小贼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心中突然没了底,她看起来不像是要杀了自己,但也不能是要纳自己做填房,她要干什么?
“想活吗?”
那小贼抬头。
“郡守那边已经来话了,你跟那个男的是路上相识,俩人结伴在各地行骗,不止云州,隔壁济州都去过,没有路引却能到处招摇撞骗,真是厉害啊。”
季昶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右手转着把玩左手拇指上的玉戒,缓缓开口。
“郡守那边肯定不能让你们活命,毕竟来路不明的人给放了进来,还犯了罪,又得罪了我和贺兰家,即使现在饶了你,待把你押到衙门。。。。。。”
那小贼知道她说的对,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被图谋的了,于是一咬牙跪下来俯下身子道:“求郎君救我一命!”
“可以,但我要你今后为我所用,忠心于我,你可答应?”
小贼抬起头,看着这位衣着不凡的贵人,虽然稚嫩但一双眸子似乎能看透心灵,张了张嘴,最后坚定道:“奴愿听从郎君差遣!”
“你反复无常,行事狡诈,我不信。”
小贼听了,毫不犹豫将左手拇指咬破,将血涂在额头,右手指天,大声道:“我七娘对天发誓,若今后背叛郎君,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好!”
季昶将七娘托起,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发誓忠心于我,我也必会信任你!”
然后又问:“你叫‘七娘’?可有姓氏?”
“回郎君,并无。七娘也是因奴先前得手过七次起的代称罢了,奴自小便无父无母,更不知根在何处,还请郎君赐名!”
说完,又跪了下来,看着季昶。
季昶看着她,道:“昨日已死,现如新生,便叫你‘季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