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1页)
他静静听完她的控诉,目色骇人,手掌一寸一寸收紧攥成拳头。
弘业帝能够接受她不爱他,甚至憎恨他,但不绝不能接受她蔑视他,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恨不得掐死她。他用三十年建立起来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不允许任何人试图挑战。
他松开拳头,卸了腰带,解开黑色的圆领袍,脱了袴,抬脚压向赵濯灵的小腿肚,她应势而倒,跪趴在地,下一息就被他提着衣领跪直了腰。
她眉头一皱,别过眼,吐出两个字:“真丑。”
大手夹着她的脸转到正面,将将就要贴上来。
赵濯灵紧闭眼唇,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她屏住呼吸,然而这是多馀的,因为对方立刻捏住了她的鼻翼。
她摇头挣了一会儿,双手扳不动他的铁臂分毫,就在快窒息时,她本能地张开嘴,没吸两口气,敌人便趁虚而入,她刚要咬下去,两腮已被死死掐住,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她两眼一闭,恨不得昏死过去。
待鸣金收兵,脊椎升至颅顶的酥麻慢慢退了回来,弘业帝看着身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快感油然而生,甚至比登基那日更令他心荡神驰。
甫一松手,赵濯灵便趴伏在侧,一边用手指抠嗓子,一边拼命地干呕,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他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像一条死鱼挺在地上,哀艳的模样终是让他软了心肠,弯腰把人抱起来扔到床上。屈膝抵榻,从头到脚,从正面到背后,一一抚过,不带一丝感情,像在检查物件。
他忽然停了下来,附耳狠狠道:“说,有没有和别人……”他似乎说不出口,噎在了嗓子眼。
赵濯灵斜眼望过去,艰难挤出连续的话:“我宁为石女。”
她像个木偶被翻来覆去地摆弄,他伸手抹了一把放到她鼻子下,阴沉沉地笑。
赵濯灵轻蔑地瞥他:“恶心。”
“你也是这恶心之物生出来的。”
她听了这话,眼角竟溢出两行泪,李盈顿了顿,见她泪水刹不住似的涌出来,不一会儿,脸蛋被浸得水津津的。
他一边拭泪一边动,“哭什么?你不是硬气吗?”
赵濯灵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凶,眼泪从指间腕间泄下来,在床褥上氤成一片湿痕。
她越哭越停不下来,哭到声气都折了,半张脸埋在枕褥间干呕,几乎失了活气儿。
她从来是飞扬狡黠丶善解人意的,纵然愤怒也是坚忍孤贞丶横眉冷对的。李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样孤怜凄楚的赵濯灵,她惨怆怛悼的模样像刚刚失怙的幼童,他内心的欲念因为自觉丑陋卑微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的话
实颖
作者
04-24
胥吏说流利的官话不说方言,说明是京城来的。
第29章
赵濯灵醒过来时,还在李盈的怀里,被禁锢成难受的姿势。她翻了身,试图离他远点,却被长臂圈了回来,紧紧勒住,胸口一凉,以黄金弥合的玉牌赫然在目。李盈扣好项炼,晨音沙哑:“花了不少工夫修好的,工匠说再也摔不坏了。”赵濯灵闭眼,觉得呼吸都困难,“你还不走?”没想到她的嗓音更沙哑,像被石块磨砺过。“今日没有朝会。”她语气平静,“我想求你一件事。”李盈没出声。“能不能放了晁丹?”话一出口,她感到空气窒了一瞬。他收紧握在她身上的手,“你躺在我怀里,为别的男人求情?”“我待他如兄如友,你何必说得这么不堪?”李盈像受了刺激的豹子,猛地翻身压住她,狞笑道:“非亲非故,一男一女,他为你不惜性命,你却说如兄如友,是觉得我好骗吗?我本来想,只要你不提他,就饶你不忠之罪,从此忘了这事,你也太让我失望了。”赵濯灵一听此话,心火直窜,“莫说我和他清清白白,就是真有什么,也谈不上不忠,进宫本非我所愿,何况你双臂万人枕,要说不忠也是你而非我!”“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殿中隐有回响,惊得鹦鹉腾翅躲开,遗落一片羽毛飘落在半空中。她脸颊发麻,脑袋嗡嗡。李盈看着清晰的指印和红肿的眼睛,心疼和自责从眼中流泻出来,但对上她怒恨交加的眼神,那点心疼和自责立时烟消云散,只被满腔嫉妒愤恨所代替。“这巴掌是打你不敬夫君。”他坐起来。“自重者方能受人尊敬。”她躺在床上,斜乜着他,不屑之意简直毫无遮掩,看这傲然的神情,与昨夜哀哭的女子判若两人。如果说刚进宫的几个月她尚且能不冷不热地对待他,尽量以平常心相处,现在则控制不住地释放恶意恶语,看到他狼狈不堪和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内心能得到扭曲的快感,李盈成功地激发了她二十年来潜藏的人性之恶。她坐起来,一字一句道:“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夫君,一刻也没有,你在我眼中就是个无能丶愚蠢丶失败的懦夫,只会用蛮力制服我,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和乡野村夫又有何分别?你以为自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便可以随心…
赵濯灵醒过来时,还在李盈的怀里,被禁锢成难受的姿势。
她翻了身,试图离他远点,却被长臂圈了回来,紧紧勒住,胸口一凉,以黄金弥合的玉牌赫然在目。
李盈扣好项炼,晨音沙哑:“花了不少工夫修好的,工匠说再也摔不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