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情是烈火负雪来却是环绕祭苍生(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地牢里的烛火跳动着,将那身影拉得斜长,在那潮湿的墙上扭曲成一头困兽。上官恭忠他抬手抚过石壁上渗出的水珠,他指尖沾了寒意,眼底里却是忽明忽暗的阴暗。

“你来了。”上官恭忠仿佛没有一丝惊讶。

"终于肯来见为父了。"

“是啊,我来了。”

那声音从铁栅栏后传来,清冷如霜。上官恭忠转身,看见上官亦凝那一抹红色的飞鱼服,她俯身,看向端坐在简陋的木床上的上官恭忠,上官恭忠素白衣衫未染纤尘,他嘴角抽动。

"亦凝,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他声音低沉,带着刻意压制的威严。

"知道。"她抬眼,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

"是父亲为女儿准备的笼子。"

上官恭忠眼底微微一愣。

“如果不是我先下手,今天在这里的就是我。我说的对吗,上官大人?”

上官恭忠没有恼,他眼中是一丝不易觉察的快感,“我是鸿钧之世的群山,就是在十二冕旒下那双冷眼里看,本相仍是这洛渊国的开国元勋,你有什么资历来动我?”

纸空诏揉碎乌纱散尽王臣,当年万里刦遮不去满身潇潇燕鹤骨。偏我生时残甲潦倒,被迫三叩三拜谎话连篇,锦特金鞍垫伏脚下,高呼禄名的万乘壹脱,听来者指摘万岁、万发、万万发。君王以骨殉社稷,从此不敢上金銮。且观他缠哀槊血满袖,就是大厦将倾,王侯贯于梁上,伪作黄金褒衣。

原来,仇恨和血肉连着筋的情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在一颗心里化作冰凌扎得自己体无完肤,直到下定决心连根拽出,哪怕连着血肉,也无悔。

那声音随着她走近的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上官恭忠目光一滞,恍惚间,想起她周岁时,自己亲手也为她戴上玉菩萨。如今那玉菩萨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亦凝为他准备的这冰冷的镣铐。

"你母亲若在。。。"他刚开口,便被她打断。

"父亲何必提母亲?"亦凝忽然笑了,那笑容让上官恭忠更是突然心头一颤,太像太艳湘慧了,被他当年抛弃,拖着幼小的孩童凄厉决绝的离开那伤心之地的神情。

"您不是亲口说过,我是是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么?

石壁上的水珠滴落,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声响。上官恭忠感到一阵眩晕,过去的陈年往事如洪水泛滥冲向他,他面露悔恨,仿佛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内疚之情。

"你知道这件事情明明是钱黛秋,是她胁迫我的,你父亲这么多年来,含辛茹苦,你不感恩便罢了,还用这种手段,来陷害我父,你真是……狼子野心"这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是啊,我狼子野心。"她歪着头,望向狱外那刺入眼前的光,眼里若如孩童的天真如幼,却在回眸间转瞬化作疯戾的利刃"父亲还记得,自己是如何逼迫一个深爱过你的将军宁愿放下身份,我娘,以为自己嫁给了所谓的爱情,可是这只是你为了达到自己权利的关键一步。”

“钱夫人,你当真爱她吗,她也只不过是你这个自私自利负心汉为权不择手段的上位工具罢了。”

上官恭忠脸上那悔恨交织的深情逐渐狰狞,扭曲,他面目抽搐着那恼羞成怒起来。

“我无尽地恨你,求你,让你放我娘一条生路,你却视而不见。恨你,当年的事,我怎么也不敢想,那次雨夜,我跪在堂外,你视而不见,我宛若落水,无家可归的丧门犬,被所谓的现实痛打,摇尾乞怜,让你准许,你的漠视就是讨好钱黛秋让她看着,我狼狈不堪。”亦凝瞳孔血红。

“你住口,亦凝。”上官恭忠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脸上是被揭穿的恼怒,转而的一丝嘲讽。

亦凝,听我的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又换回了原先那不可置否的表情。

"父亲,你当年动了杀心的事后,可不是眼前这幅模样。"上官恭忠微缓缓站起,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

这句话如利刃刺入上官恭忠胸口。他脸色骤变,额角青筋暴起。"谁告诉你的?"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娘告诉我的。"她轻抚胸前衣襟,是娘的信,藏在您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她看着上官恭忠颈上因为怒气而青筋爆起,血红的眼里是冰冷还带着些许玩味。

牢房内的空气凝固了,上官恭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十五年精心构筑的谎言堡垒在瞬间崩塌。他忽然大笑,笑声在石壁间回荡,癫狂而可怖。

"所以呢?你以为凭这些就能让威胁我,如果只是圣上想一出苦肉计呢?你太年轻了,还不懂。"他猛地抓住铁栅栏,指节发白。

"你身上流着谁的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姓上官!是我的女儿!就是我犯了罪,你也要被株连,到时候你跑也跑不掉。你有什么资格掺和?!"

上官恭忠笑着,那副癫狂,他那眼神在昏暗的牢房内更加面目可憎。

上官亦凝静静看着上官恭忠扭曲的面容,忽然觉得可悲。这个权倾朝野的男人,此刻不过是个害怕失去控制的可怜虫。

"父亲,错了。"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我今日约父亲来,不是为逃,这么多年了,让我好好和父亲说说您这么多年干了什么事。"

上官恭忠瞳孔骤缩。"什么意思?"他冷笑着。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