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铁骨(第1页)
南郊别院。
枯枝在檐角发出啸叫,卷起的沙砾拍打在窗纸上。
“砰!砰!砰!”
院门被急促敲响,力道大得仿佛要将门板震碎。
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出发的蜀锦和蜀红对视一眼,眼底刚浮起一丝欣喜——是公主殿下来了!!
可下一瞬,敲门声骤然变得暴烈,几乎是在砸门。
蜀锦手指刚搭上门栓,忽觉不对,猛地回头看向沈砚之。
坐在石桌前饮茶的男人,此刻指尖一顿,缓缓抬眼,眸底寒意凛冽。
“不对劲。”蜀红低声道,残虹剑已无声出鞘,“不是我们的人。”
沈砚之未语,只将手中茶盏轻放于案。
“咔嚓。”
杯底碰触桌面的瞬间,院外传来一声阴冷的笑——
“沈大人,别来无恙啊。”
——是乌枭!
蜀锦瞳孔骤缩,猛地后退。
几乎同时,“轰隆”一声巨响,院门被暴力踹开!
数十名黑衣人持刀涌入,瞬间将庭院围得水泄不通。
南院的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乌枭空荡荡的右袖管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抬脚碾过门槛时,铁靴故意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那截断腕处缠着的染血绷带,分明是玄甲卫特供的金疮药纱布。
"沈大人可知我这手臂丢在何处?"乌枭独眼里淬着毒,突然甩出一块沾满血的玄甲使腰牌,"断情崖底三千尺,拜您那位叫幻影的暗卫所赐!"
腰牌"当啷"砸在沈砚之脚边,背面刻着三道新添的剑痕——那是幻影独有的暗号。
蜀红瞳孔骤缩,残虹剑嗡鸣出鞘半寸。
南院的风突然停了,空气凝滞得能听见血滴落地的声响。
乌枭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可惜啊,那日拓跋凛要是死在断情崖。。。"他晃了晃铁臂上的机关,"宇文大人就能直接拿着幻影的尸体,昭告天下是你沈砚之指使,暗杀了北境世子。"
沈砚之指节捏得发白,石几上的茶渍不知何时晕开成一只血手印的形状。
"可谁让沈大人心软,救了世子一命,现在世子被救活。。。"乌枭突然一脚踹翻旁边香炉,灰烬扑了满地,"就得费点功夫了。"
"你们对幻影用刑了?"沈砚之的声音轻得像淬毒的薄刃。
"七十二道刑罚轮了两遍。"乌枭独眼里闪着亢奋的光,"你手底下的人骨头真硬啊——跟明月那丫头一样,到死都不肯吐半个对你不利的字。"
"砰!"
沈砚之掌心茶盏炸成齑粉,瓷片碎裂开来,撒满石桌。
他缓缓起身,玄色官袍上的竹纹在风中泛起冷光,“你今日是来谈放人的条件?”抬眸时,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
乌枭大笑出声,笑声里突然掺进一丝癫狂:"放人?"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崭新的刀疤:"幻影今早咬断自己舌头,用碎骨捅穿了我的心脏——幸亏老子装了南诏金丝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