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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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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

“不急于一时半会儿,三年还是五年一换,忘了。”

“你说得对。”佘歇说,“就是赌这么大,万一没机会了。”

风大起来,瞿清雨可能没听到,过了会儿静下来,说:“那也没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自省地说:“跟我聊天一定很费神,我说话不好听。”

佘歇没忍住抬了下唇角,为了避免太明显,清咳一声:“为什么?”

他本意是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但瞿清雨可能理解错了。人和人的沟通有时候是这样,传达者接收者毫厘偏差,语境意思就南辕北辙。

“因为以前很多人这么对我说话,久了之后我分不清什么程度会伤人。”他声音很轻,像小孩犯错一样的轻,“但我已经知道不对了,打算改。”

风吹走霾和雾,南部军事基地的全貌展现出来。来来往往的新Alpha士兵和佘歇敬礼打招呼,一声声“长官”此起彼伏,方阵中的年轻Alpha们朝气蓬勃,口号震天响。

佘歇心脏毫无缘由地塌陷下去一块,他戴上了自己的军帽,调整帽徽,走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

这栋三层小楼所有的窗户都被钉死,上次瞿清雨来就发现了,所有窗户十分牢固,都从外被铁板加固,毫无逃脱可能。

罐中蝉,笼中鸟。

地下室。

大部分的房屋都有地下室,瞿清雨从不主动靠近,尤其在黑夜。地下室。或者地窖,好的地窖里堆着食物,有马铃薯或者谷物,干燥储物;有的地下室里装满刑具,各种性爱玩具,大面镜子让人无处可逃;有的地下室装满厨余垃圾,灰毛老鼠踩着不明灰黄液体溜走,“唧唧喳喳”的鬼祟声就在头皮边炸响。生活在下水沟的小动物爬到你腿上,爬满你全身,啃食声无处不在,最开始是脚,最后是头颅。

路过地下室紧闭的门时瞿清雨无意识紧绷了身体,他抱住赫琮山的手非常紧,紧到一种程度,五指指甲牢牢嵌入Alpha皮肉。

赫琮山很快发现他的变化。

他在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站了太久,瞿清雨一改常态,几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抱紧了他,相贴的左胸心跳是不可控的状态,剧烈到和某种心动引起的美妙节奏重合。

一旦离开地下室入口,他抱人的力道立刻松了,人也松懈又懒惰:“上校,你要带我去哪儿?”

赫琮山再次回到地下室入口,又被抱紧了。他觉得有趣,来来回回,去而反复。

“你离我太远了。”

已至深夜,一盏灯没开,瞿清雨并不能准确分辨他的语气。某种恐惧突然虫子一样钻进了他的骨缝,越钻越深,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隔着纱雾一般浓黑试图捕捉Alpha神情,赫琮山看着他苍白秀丽的眼,语气很温和。

“你还没有学会怎么靠近你的Alpha。”

瞿清雨一怔。

赫琮山将他放在地下室门口,从门缝漏出的寒气卷过双脚。

“等你学会的时候,我来带走你。”

瞿清雨牙齿轻微打颤,站在地面那一刻无数双昆虫触角就从地板缝爬出来,顷刻间爬满他全身。他站在那里,不会走路一样,根本无法挪动。

赫琮山只轻轻一推,他就陷入了彻底的,浓墨一般的黑色中。在关门的前一刻,他僵硬地伸出了右手。

赫琮山收手非常快,然而门还是砸在了那只手手腕,红痕印子顷刻间就出现了。他视线落在自己被牢牢抓紧的衬衣下摆,那只手抓住他的力道从来没有这么紧过,喘息的声音沙哑:“别把我……丢在……地下室。”

瞿清雨分了三次才完整地说出来,他手腕剧痛,对方是真的要关上门。唯一的光源是楼梯间冷清的月光,一段比一段暗淡,来到眼前时已经失去绝大部分照明的作用。

Alpha居高临下俯视他,眼睛颜色是相当残忍的黑,掰开他手指的动作慢得出奇。

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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