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逃亡郑州(第2页)
周童喘着气,瞪大眼:“成了!”他手忙脚乱地扒下大夫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长袍一披,帽子一戴,药箱背上,低头装模作样地走了出去。
刚出门,两个兵丁拦住他,一个歪着嘴问:“大夫,这么快就好了?”周童心跳到嗓子眼,压低嗓门,粗声粗气地说:“嗯,开了药,回去煎服!”他低头咳了两声,手抖着从药箱里掏出张废纸,假装递方子。
兵丁瞅了他一眼,嘀咕:“咋这么瘦,跟个娘们儿似的?”周童吓得腿一软,赶紧吼:“看啥看?老子忙着呢!”兵丁被他一嗓子震住,摆手:“走吧走吧!”周童松了口气,硬撑着迈开步子,心里狂喊:“老天保佑!别追上来!”
出了大帅府,他撒腿就跑,风呼呼刮过耳边,帽子差点被吹飞。
他跑得满头大汗,嘴里喘着:“老子自由了!姓张的,你等着!”可到了火车站,他傻眼了——站台上人头攒动,几个穿灰制服的检票员拿着票夹,挨个儿查票。
周童摸摸身上,哪有钱买票?
他咬牙,暗骂:“这咋整?没票咋上车!”
他混在人群里,趁一个胖商人跟检票员吵架的工夫,猫着腰溜到站台边。
可刚要钻上车,一个检票员喊:“喂!那边的,票呢?”周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嘴里喊:“我找人!马上回来!”检票员追了几步,见他跑得快,骂了句:“臭小子,别让我逮着!”就回头查别人去了。
周童喘着气,绕到站台另一头,看见一列货车停在那儿,车厢里堆着麻袋和木箱。
他眼一亮,暗想:“躲这儿!”他瞅准没人,爬上车厢,钻进一堆麻袋中间,挤得满身灰。
他喘着粗气,捂着嘴,生怕被发现。
火车“呜——”一声长鸣,缓缓开动,他探头一看,检票员还在远处嚷嚷,心跳才稍稍平下来,嘴里嘀咕:“成了!老子跑出来了!”
货箱里一股霉味,麻袋硌得他腰疼,可他顾不上,缩在角落,暗自庆幸:“管他去哪儿,总比待在那儿强!”可他不知道,这列火车不是去广东,而是开往反方向的河南郑州。
民国时期的铁路混乱,哪懂这些?
只顾着逃命,却稀里糊涂的上了错误的火车。
火车哐当哐当地颠了一路,周童缩在货箱的麻袋堆里,累得眼皮打架。
这些天的折腾——逃婚、打工、被抓、被糟蹋再到逃跑——像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靠着麻袋,闻着那股霉味儿,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他回到了深圳,跟陈翔吃着烧烤,笑着骂他:“你个臭小子,啤酒咋不冰的!”可一晃眼,陈翔的脸变成了张敬豪那张横肉脸,他吓得猛地惊醒。
“啊!”周童喊了一声,睁眼一看,火车已经停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吆喝。
他揉揉眼,爬起来,腿麻得像灌了铅,嘴里嘀咕:“睡得这么死?老子命真大!”他探头往外瞧,车厢门半开着,外头天色昏黄,像傍晚。
他拍拍胸口,暗自庆幸:“没被抓回去,谢天谢地!”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他捂着肚子,苦笑:“饿死我了,这破肚子咋这么能叫唤!”
他偷偷摸摸下了车,脚刚踩到地面,差点摔个狗啃泥。
站稳后,他抬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眼前是郑州的火车站,人头攒动,吆喝声、牛车铃声混成一片。
站外街上商铺林立,卖包子的、卖面条的、卖杂货的,灯笼挂得红彤彤,像过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