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
林婵道:「他又吃醉了,你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月楼转身离去。
林婵伸颈见她走了,忙将话本收进桌屉,手攥花营锦阵,上了床榻,不忘荡下锦帐。
萧云彰洗漱毕,换上衣裳,走出净房,陈珀等在院里,月光如水,银海弥漫,近前低道:「今听曹楚说,姚广遣人往松江,带了布匠回苏州布庄,我有些迷糊,记得爷提起,遣了身前当差丶名唤萧贵的,携银两往松江雇布匠,他如今又在何处?」
萧云彰淡道:「我有所安排,回苏州再说。」直往卧房走,陈珀笑问:「爷不来和我们打双陆?难得人全,将夜有闲。」
萧云彰摆手,头也不回上了廊,月楼从明间出来,端了碗解酒汤,说道:「奶奶让我准备的。」萧云彰不发一语,接过一饮而尽,再撩帘进房了。
第50章乐事
接上话,萧云彰撩帘进房,见得帷帐一阵摇晃,内里窸窸窣窣作响,他不动声色,至桌前斟茶吃,眼见帐内平静,略站了站,再拨暗灯烛,脱鞋上床。
林婵乌发挽成一窝丝,穿水粉衫,鱼肚白织金线夹裤,光着瓷玉脚儿,腹搭薄被,面朝里侧躺着,萧云彰看得眼热,伸手勒她腰,俯首进她颈子,嗅其一缕暖香,低笑问:「睡熟了?」
林婵一动不动,佯装没反应,让他自觉无趣,哪想到他反自得其乐,摩挲她颈子不够,手滑进肚兜摸弄,他指腹有茧,刮得人疼,林婵想起方才所看版画,顿时耳热心跳,骨肉如被蚁咬,把要怒斥奸商的雄心壮志,悉数抛到爪哇国去,一任他翻过自己的身子,萧云彰亲她嘴,含她下唇,她咬他上唇,相吮相舔,皆觉新奇。
半晌后,萧云彰拽开她兜衫,扯掉腰间汗巾子,通身红是红,红如脂晕粉哨,白是白,白似雪碾琼雕,怎地赏不够。
林婵羞道:「你走,去找花楼妓子去。」
萧云彰道:「我说了几趟,不过行商应酬,未曾有过实战。」
林婵道:「信你个奸商鬼话。」
萧云彰笑道:「你若当这是情趣,我配合便是。」
林婵抬腿踢他,被他握住脚儿,如玉雕琢,正盈一掌,观她眼波儿冷溜丢,话里儿热刺尖,满面活泼娇俏,心底爱死,忍不得狠亲口脚背,再分开抬至两边臂弯,俯身肆意大动。林婵不住喘气,暗想,这姿势刚见过,是花营锦阵中第二槅,名:夜行船,风月平章。
两人毕竟非初次,萧云彰未如前趟鲁莽,百般体恤,力度拿捏,林婵被春画蛊惑了心,欲念上头,这般忽猛忽柔,忽轻忽重,不由骨酥体麻,渐入佳境,至最后,她汗透鬓湿,颊生红潮,彼此皮肉相抵,把她的魂儿生生撞断,一时不知今宵何宵,此处何处,一条命也悄然遁去了。
片刻后,萧云彰见她春眼迷醉,亲个嘴儿笑问:「欢喜么?」
林婵不答,搂过他的脖颈,在他颊上用力咬了下,咬出月牙印儿,萧云彰吃痛,欲念又生,将她鹞子扑翻身,林婵抓住枕头,惊慌问:「又要做甚?」
萧云彰无意瞄到那版画,自枕下偷露出半幅,忍不得笑出声,林婵咬牙道:"笑得淫邪,你这采花奸佞之徒。"
萧云彰取笑道:「随你骂,版画看得如何?」
林婵这才晓被他发现了,嘴硬道:「还能如何,画里男郎,个个赛宋玉潘安,你岂能于他们比?」
萧云彰半点不恼,自后而上,按低她的腰肢,笑问:「你说,这是牌画里哪式,答对了,我就放过你。」
林婵还未看完,只得瞎猜:「望海潮丶秦楼客?」
萧云彰道:「下次可试。」
林婵道:「翰林风丶南国学士?」
萧云彰拍她股一记:「龙阳非我所好。」
林婵道:「金人捧露盘丶风流司马?」
萧云彰道:「日后可试。」
林婵道:「后面还未看,你就回了。」
萧云彰笑道:「休怪我无情。」
林婵啊呀一声,渐次不绝,此趟良久,极尽销魂之能事,待完毕后,月色模糊,已至三更时分,萧云彰汗湿浃背,气喘吁吁披衣出房,见月楼候在廊前,他微颌首,自去净房,洗漱后,再回房上床,林婵清理过,也换了衣裳,软绵绵躺着,萧云彰抱她入怀,亲她额颊,林婵已无力气骂他,只轻声道:「别再来了。」
萧云彰道:「你睡会儿,有些晚了,辰时得起身,往苏州去。」
林婵道:「爹爹说了,让我留下,免得舟车劳顿,太过辛苦,待你办完事,再回来接我。」
萧云彰问:「你想留,还是随我走?」
林婵道:「留下自然好的。」
萧云彰没言语,林婵等的要睡着了,才听他问:「今夜一更时,你可听见锣鼓纷纷之声?」
林婵道:「确是听见了。」
萧云彰问:「你可知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