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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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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觉笑道:「竟还记得我好这口。」

老太太叹气道:「你在我身边长大,我怎会忘了。若不是当年灯油案。。。。。」福安竖耳听至紧要处,肩膀被猛得一拍,唬得颈间汗毛耸立,心突突猛跳,回头见是惠春,恐她声张,强拉硬拽拐进耳房,阖上门,惠春疑心问:「你鬼鬼祟祟做甚么?」

福安懊恼道:「你还说哩!为你来送粽子,院里不见个人,想瞧瞧你在房里,你这一拍,差点把我魂也拍没了。」将拎的粽子递她,往椅上一坐,惠春接过,挨他身旁坐了,默默剥粽子,不敢点灯火,幸得月色比往夜皎洁,洒进一片清辉。

福安问:「你怎地不高兴?」

惠春低声说:「我俩的缘分,要尽哩!」

福安笑道:「此话从何处说起?」

惠春剥好粽子问:「可要吃?」

福安道:「我晚饭还没用,正饿哩。」接了咬一口:「红豆馅的。」

惠春继续剥,说道:「旻少爷房里,需有个通房丫头,免婚配洞房时露怯,今日老太太问我可愿意。」

福安道:「你怎么回的?」

惠春道:「我说容我想两日,老太太还笑话我,说这有甚想的,提灯笼也难觅的好事儿。府里上上下下丫头,哪个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更况旻哥儿模样有模样,才华有才华,又是朝廷官儿,日后把夫人伺候好了,提个姨娘,再生个一男半女,后半辈子就安稳了。」

福安道:「此话倒也无错。」

惠春咬口粽米问:「你也这样想?」

福安道:「我想有甚用,你想最顶用。」

惠春道:「我想听你怎么想的?」

福安吃粽子,总不说,被催得急了,淡笑道:「若国公府世代荣华,倒也是个安身立命的不错去处。」

惠春如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直钻到心底,她含泪道:「你送我莲花玉牌做甚么?还收下我的佛豆?」

福安笑道:「你强要强送的不是?」

惠春不吭声儿,慢慢将粽子吃完,站起后,解下腰间系的莲花玉牌,狠狠扔他身上,转身走了。福安看帘子掀起荡下,敛收笑容,自剥了个粽子吃毕,走出耳房,雪鸾坐在门首,捧把瓜子在嗑,吃惊问他:「你何时来了?」

福安笑道:「我送粽子来。」

雪鸾接过道:「怎忒的好心?」打开帕子,撇嘴道:「就两个!你不臊得慌?」

福安道:「老爷在花厅宴客,我好容易偷来四个,吃了两个,留两个给你。」

雪鸾道:「我谢你想到我。」

福安问:「老太太房里的和尚,还未走?」

雪鸾道:「那和尚宣经讲卷,不坐到二三更,不会走哩。」

福安见也问不出她甚么,指还要去伺候老爷,告辞走了,不在话下。

再说萧云彰,带了陈珀乘轿,来到清音堂,堂内坐无虚席,掌柜与萧云彰老相熟,领他走到一隅,王宏已自坐吃茶。

他三人寒暄一回,伙计送来一壶新茶,及几碟精致点心。台前两个艺人,一人执三弦,一人弹琵琶,歌喉若萧管,悠扬顿挫,甚是悦耳。

王宏倾听问:「这弹词是甚么曲目?」

萧云彰笑回:「《白兔记》,讲的是五代后汉开国皇帝,与妻李三娘的故事,甚是闻名的南曲,我在京时,那些南官儿,逢曲必点,以解乡音之苦。」

王宏点头笑道:「说的极是。」

萧云彰给陈珀使个眼色,陈珀领会,奉上大漆锦盒,王宏问:「这是?」

陈珀揭开盒盖,是一尊青玉衔花鲤鱼。王宏脸色微变,说道:「你怎知我正在寻此物?」

萧云彰微笑道:「王大人去的古玩店,正是在下所开。」

王宏叹息道:「这尊玉鱼本是一对,乃我祖上传家之宝,可惜家父不才,为生活窘迫,当掉了其中一只,后再去赎时,已不知去向,近年家父病重,嘱托我定要找回,否则死不瞑目。」

萧云彰道:「原来如此!在我处,它不过是个把赏的玩物,但对王大人来说,却是意义匪浅。」

王宏道:「萧爷开个价,我付你银钱。」

萧云彰笑道:「以王大人的俸禄,恐是远远不够。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将此物赠送大人了。」

王宏道:「不可不可,我怎能白白受你恩惠。」

萧云彰道:「若大人自觉不安,我倒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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