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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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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道:「你尽管说,日后我还你的情。」

萧书道:「哥一句话顶旁人万句。」

乔云云听叩门声,以为福安,去开门问:「怎地又回来?」不禁一怔,不是旁人,却是魏寅。

她不由笑道:「今日怎有空来?」

见他半肩的雪化了,忙迎进房内,命丫头:「火盆里添些炭,烧得旺旺的。」替他脱解锦衣,递给丫头,往外间去烘。

魏寅坐火盆边,乔云云斟酒,他一饮而尽,放眼四下无人,沉声说:「萧云彰死了。」

乔云云大吃一惊:「怎会!因何事而死?」

魏寅道:「每至夏秋季节,风雨猖狂,已成惯例,大运河浩瀚,绵延千里,险道丛生,其中湖漕航道,扬淮一段,此段地势低洼,南向北行,断了东西向排水,致使积水增多,形成大小湖泊,但遇极恶天气,可谓九死一生,人称这里为『鬼泊』,萧云彰所乘官船,行经此地,突遭暴雨,风势肆虐,河水翻滚,官船不堪抵御,瞬间倾覆,亏有所驻漕军及渔民搭救,幸存大半,仍有数人失踪。」

乔云云道:「只是失踪,还有生还之机。」

魏寅道:「今日一早,萧云彰的随从,抬着他的尸首,去了顺天府,因在扬淮航段,官船倾覆,落水过久,打捞上来,为时已晚,请官府验尸勘察,如无异处,发放籍册,他们好早些置办丧事,起灵下棺,逝者入土为安。」

乔云云问:「官府怎么定断?」

魏寅道:「官府已验过,确为溺水而亡,现只等他娘子来认尸。」

乔云云问:「他娘子没随他一起回京?」

魏寅道:「听随从说,出发时,钞关张大使曾提醒萧云彰,天相有变,非行船良机,他娘子害怕,与他分道扬镳,先回娘家,待风雨季过了,再自进京。」

乔云云道:「却是让她躲过了一劫!」她想起道:「今儿福安还来问九爷的消息,想必察觉到甚么?」

魏寅问:「哪个福安?」

乔云云道:「原是九爷的长随,不晓怎地,现在萧肃康跟前当差。」

魏寅没再问,斟酒吃,两人默默无言,半晌后,乔云云低问:「我们该怎么办呢?」

魏寅道:「得皇帝允肯,太庙皇寺的灯油,将重用山茶油,采买之任交由内库宦官魏泰,他将择选京商做为佥商买办,负责采油运油,以免地方官商勾结,重蹈十三年前灯油案覆辙。」

乔云云冷笑道:「皇帝耳聋眼瞎,十三年前,采油之任,便是魏泰交由常山县衙,后面一系列变故,若说他没干系,天打雷劈。」

魏寅道:「如今京城里,宫内丶朝堂丶商户皆在蠢蠢欲动,各自勾结,筹谋暗算,力争拿下采油之任。萧云彰不顾风雨时节,绝然冒险回京,定也是为此而来,无奈天道不公,上苍不眷,竟死在路上。」

乔云云心底难受,流泪道:「原还寄希望与他,盼能沉冤昭雪,还父辈清白,哪里想得,世事无常,如今看来,愈发渺茫了。」

魏寅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俩亦可行。」

丫头捧了锦衣进来,已烘得干干地。他站起身,乔云云接过替其穿戴,说道:「我想去顺天府,看看他的尸体。」

魏寅道:「此时去不可,免惹无端事非,待他置办好灵堂,你再往吊唁不迟。」

他待要走,乔云云扯住衣袖,说道:「年除晚儿,你来我这里过罢,我亲自烧些家乡小菜,与你吃酒。」魏寅点点头,不再话下。

福安的面庞,被炭火照得紫膛膛,萧书拍他肩膀道:「幸亏你跟了大老爷,若还在九爷身边当差,定会随他南行经商,没准你的命,此刻也没了。」

福安笑道:「我福大命大。」

萧书打呵欠道:「夜已深,好歇息了。」

福安道:「你先上炕,我溺泡尿去。」他站起来,往门外走,掀帘出房,冷气侵人,雪花大如鹅羽,直往怀里钻,虽说黑夜如墨,却因雪色,反显一片光明世界,他捂住胸前,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林婵被小眉推醒,有些怔忡,心仍在狂跳,小眉说道:「小姐方才魇住了,又喊又叫的。」

林婵坐直,抬手整理鬓发,问她:「甚么时辰,到哪里了?」

小眉掀帘看,风雪灌进来,连忙缩回道:「看天色应是寅时,到城门口了,车马排起长队儿,还有挑货客,皆在等卯时,城门官儿放行。」

萧干在外,听见动静,过来问:「有食摊在卖烫面饺儿,荤素包子,糖粥,热糕,奶奶可要买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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