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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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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关院门的唐嘉霖磨了磨牙,压弯原身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来自于田娥,当面刻薄原身是丧门星害人精,导致傻姑娘钻了牛角尖干了傻事。

两家关系说来话长。

田娥的丈夫唐雄是唐家养子。

唐爷爷是抗美援朝烈士,唐奶奶怕女儿受委屈没改嫁,又怕女儿孤单无帮衬,便收养了一个儿子。

把唐雄当亲生儿子养大,给他盖房子娶媳妇带孙子,换来的是人家见不得唐奶奶供亲生女儿上学,觉得花了他的钱,因为他才是传香火的儿子,烈士抚恤金应该都给他。

夫妻俩三天两头地闹,闹得唐奶奶伤透了心,索性和唐雄断绝了母子关系。

从此两边彻底撕破脸,偏住在隔壁,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矛盾不断。发展至今,已经反目成仇。

家里的院墙就是特意针对隔壁修的,隔壁仗着人多势众不要脸,三天两头欺负人,诸如把脏水故意往这边泼,半夜拔菜偷柴火,孤儿寡母苦不堪言。

唐奶奶一气之下起了院墙,一开始是村里最常见的篱笆墙,后来换成黄泥墙。

要不是隔壁欺人太甚,原身都不会定亲。

自唐奶奶病倒,唐雄一家装起孝子贤孙,一会儿说他们会摔盆送终,一会儿说他们会好好照顾原身。

把老太太吓得病上加病,生怕这一家在丧礼上强行摔盆,摔了盆就是子孙,就有借口霸占房子田地。更怕他们欺负孙女,隔壁五个儿子五条光棍,私底下早打过孙女的主意,想连人带家产都占了。

要是孙女成功考上大学还罢,大不了舍了村里的房子田地,一辈子都不回来,偏落榜了。

自己和丈夫的家人都死得早,放眼望去,一个可以依靠的血亲都没有。势单力薄的孙女哪里斗得过那家泼皮无赖,即使村里人能帮一次两次,但不可能为了她和白眼狼一家撕破脸干仗。

老太太心一横,索性给孙女定了亲,说白了就是找个靠山。

定完亲,老太太硬撑着的那口气散了,撒手人寰。

唐嘉霖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天崩开局,她太难了。

肚里再次发出咕噜肠鸣,脚步一顿,从心走向厨房。

厨房里有米有菜,可她不会做。幸好五斗橱里有办丧事剩下的饼干桃酥,这三天,全靠这些东西续命。

就着凉白开咽下半包饼干,填饱肚子的唐嘉霖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洗干净手,拿出三炷香点燃,对着灶台上的灶王爷噗通跪下了。

身为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向来对封建迷信嗤之以鼻,直到——她穿了。

“菩萨您显显灵,让我回去吧,哪怕缺胳膊断腿我也认。在这儿,我真没法活,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识,早晚把自己养死。我经常捐款捐物做志愿者,最坏不过逃几节选修课,罪不至死。回去后,我一定不再逃课,加倍积德行善,再给您修一座金身,一吨起步那种。不骗您,骗您您再让我穿回来……”

袅袅香烟里,透着哽咽的声音喋喋不休。

穿越人哪有不疯的。

睁开眼,发黑的灶台,斑驳的墙壁,陈旧的橱柜,一切如故。

灶王爷一如既往拒收贿赂。

好清高哦。

垂头丧气的唐嘉霖把香插进香炉,幽幽叹一口气,转身回屋。

走到门口,犹豫了下,脚尖一拐,拐向茅房。

隔着好几米,臭味已经扑鼻而来。

她鼓起勇气掀开草帘子,入眼一口缺了口的水缸,缸里堆满屎尿蛆虫,有的蛆虫正沿着缸壁往上爬。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还是头皮发麻,她上辈子是触犯了天条吗?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生理问题,她逃命似的跑回房间。

房间里又闷又热仿佛一个蒸笼,试了试电风扇,还是转不起来。这地方三天两头停电,一停就是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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