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窒息(第1页)
上次一块出门后,苟溺的排得行程越来越满。
裴女士在她就读的学校附近给她找了私教的小提琴老师,据说很有名,周六下午晚上的时间几乎都被占据。
在软硬兼施的国庆假期中,苟溺也没办法不点头。
她的父亲很少过问她的生活,只关心她的成绩。
她的奶奶被浓厚的重男轻女思想荼毒,不过却大多时候居住在杭州的乡下,见面算不上多。显然因为性别,对苟溺这个本就不讨喜的小孩也并不好。虽然有一层血缘在,但却是无恩无爱的关系。
在国庆最后快结束时候,苟溺被迫回了一趟老家呆了两三天,和她父亲一起。
周围的邻居苟溺没有接触,大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和被农活磋磨的市井妇人。
时常在过路口磕着瓜子,嘘寒问暖村里各家的事宜。或许那样的生活他们习以为常,但苟溺却格格不入。觉得烦躁。
加上没有所谓的玩伴,奶奶却不怀好意时常使唤她。洗菜做饭统统包揽,真成了个二十四孝的好孙女。
环看周围,永远都是女性长辈在干活。
她厌倦也不是一两天了。看在所谓父亲颜面。她不好露出真面目。装怪糊弄了两天就赶上失业潮。事实上就是她干活不利索被辞退了。
她毕竟还靠着她父亲过活呢,不屑伪装也不能不装乖。但发生的那档子事情在他父亲那里过不去,年轻鲁莽把她那好奶奶推得进了医院。
她也不得不做些活弥补下自己的名声。也慢慢认清个事实,她压根不是屈尊降贵的大小姐。
不过她也不是那个会妄图改变她人观念的破小孩了。
无论在父母的婚姻中做粘合剂,还是在传统的大家庭里面当出力工,她都吃力不讨好。
所以苟溺从很小的时候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她就很努力,尽力做到最好,在方方面面。
想要去证明男生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希望奶奶可以搬过来照顾她的起居,不要让裴女士牺牲她的工作来照顾她。
可是一切多么荒唐,很可悲的是她再努力地把自己雕刻成听话乖巧的样子,去讨好奶奶的那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自己,压根也不可能改变性别。
把戏太低级,沦落到只是会人嘲笑的样子。
后来苟溺越长越大,倒也懒得去拼命寻求认可。
苟溺的父亲早年因为学历的优势落户上海,在投行工作有一定的见解,又擅长投资。给了苟溺优越的生活。可那个时代的所带来的思想钢印也不会轻易抹去。
谈起小时候的她,很调皮,用现在刻板印象来说就是,很有男子气。
小时候奶奶说过的一句话,不是她记仇记到现在,而是听到真的哭了三天三夜。像水龙头一样泪流不止。
裴女士来了也没妥协在奶奶跟前。
奶奶说她,又不是男人还那么调皮,男人婆,难免养大不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反而婊。
所以她小时候是个让人很讨厌,不讨人喜欢的小孩。
童年的时候张扬更盛,见人就会挑衅几句,大约眸子里都是股骄傲劲。飞天打石估摸着是她最擅长的。上房揭瓦不是闲的慌干得事。
她也有因为这些狗屁不通的流言沉寂一段时间,但好景不长。她改不了兴风作浪的性子。
也不怪她年纪尚轻,听不懂这些诅咒。只觉得是不足轻重的担心罢了。只是听着烦。
后来被裴女士八抬大轿拉去学小提琴,也没能改得了她的骄纵性子。不过那都是在上海的光景。
而回到老家,她就需要夹起尾巴做小孩了。张扬被藏在骨骼与骨骼的衔接处,不显声色。
她反思了下,又或许奶奶讨厌的原因是她张得英气,天生不是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