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页）

祁桑失魂般地盯着苏木仪看了几秒，眼眶里一点点蓄起泪，嘴唇翕动须臾之后，猛地跑上前扑到了他怀里。

因为她猝不及防的举动，苏木仪直接整个僵立在了原地。

“祁桑。”他暗哑着声音，作势推了推祁桑紧紧环在自己腰上细瘦的手臂，力道却可以忽略不计。

“苏木仪。”祁桑也不松手，脸贴在苏木仪胸口，吸了吸酸胀的鼻子，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苏——苏木仪。”边哭边抽抽噎噎地喊着他的名字。

苏木仪被她弄得有些无措，皱着眉下意识就想抬手去拍她的脑袋。

手掌触及祁桑发顶的瞬间又收了回来。

苏木仪微张开的双手半悬在空中，顿了须臾，直接背到了身后。

“哭什么？”声音一如既往地又低又冷，听着却又多了些隐约的温柔。

“我是不是死了，”祁桑低吼似的哭腔混合着抽抽噎噎的话语，“苏木仪，我是不是死了？”

任由她抱着的苏木仪失笑一声，声音幽沉地反问：“怎么成天就想着死？”

“我——我……”哭声淹没了话音，压制堆积的情绪一下子倾涌而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木仪，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

“祁桑。”看着她情绪越来越激烈，苏木仪眉头拧紧，低冷的声音里是不自知的急切，“你冷静点儿。”

祁桑仰起泪痕遍布的脸，喉咙因为猛烈的气息压迫而发出怪异的抽噎声：“苏木仪，我，我——”

胸腔里的气息凝聚成团，拼命往上冲涌，却全都堵在了肺叶和喉间。

顷刻间，知觉尽失。

——

“你们猜，这次的年级第一是云景还是衡越？”

“我赌云景。”

“那我压衡越。”

云景一进教室，就听到了靠门处人堆里的谈话声。

他们正聚成一圈讨论着刚刚考完的数学试卷的答案。

其中一人看到了刚进门的云景，从人堆里伸出头喊了她一声。

“诶，大学霸，给我们说一下你的选择题答案呗。”

听到喊声的云景顿住脚，思考几秒之后温声开口回应：“AACBD，DDDAB，ACBAC，BBBDA。”

又轻又缓的声音里是一如往常的淡定和沉稳。

问话的人听着她的话音拿着笔往稿上一顿狂写，写完后扬手将记着答案的稿纸举出人群，紧接着高喊了一声：“同志们，答案在我手里。”

闻声，一群人拿着自己的试卷成堆拥了过来。

云景对于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了，也没多留，径直回了自己的座位。

——

吴智的脸正朝着自己靠近。

祁桑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死死困住，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吴智抬着肥胖的手一下下摸着她的脸，令人恶心的厚嘴在瞳孔之中一点点放大。

无助哭喊着摇头，脑袋却被无数双手强按着往前凑。

“滚开……滚开，别碰我，滚啊！”

绝望拉扯着意识冲出牢笼。

祁桑被惊惧控制着下意识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脸上的汗渍和泪水混融在一起，身体湿透，潮湿和黏腻从躯体的每一个毛孔侵入，蠕虫一般在敏锐的大脑神经上爬行。

祁桑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又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