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页)
戚檐也没什么挂念,只给他伸去自个的手臂要他咬着,那人挣扎了半晌,痛得难耐,终于还是下了嘴。
银亮的美工刀在眼前闪着,尝着了先前一刀的痛苦,之后的每一刀自然更需要勇气。可文侪不敢犹豫,单硬着头皮下刀。
戚檐把他紧紧箍在怀里,结实小臂上叫他咬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血痕。
最后一刀落下,腐肉皆落地,那戚檐不由自主屏住的呼吸总算松开。他将牙印明显的小臂伸至文侪面前,说:“漂亮吧?像是溪头的涟漪。”
文侪白着唇摇头,虚弱地骂了声:“疯子……啧、对不起……咱、们快些把这间屋子翻了吧?四个谜题皆以‘我’为叙述者,隔壁屋恰巧是‘我’的,那儿的线索量应该很是可观。”
言罢,他发著抖起身,只用舌把嘴舔了舔,又埋头进了线索堆里。
这是一间双人房,由于布置的绝对化差异,可以轻易地将这房间分作两个部分。
左边属于颜添,右边属于童彻。由于先前对于童彻已有了分析猜测,那俩二话不说便往颜添那儿走,两只手先后抚上那干净无瑕的墙面。
左边使用了空白墙纸,白的,粘贴去仿若原墙一般的墙纸。
戚檐笑起来:“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文侪说:“撕开吧。”
戚檐于是用球鞋尖头使劲磨蹭墙纸下缘几下,叫那贴得还算紧实的墙角迅速翘了角。他打量一眼,只略微躬身,再扯住那东西冲其斜后方轻快地跑了几步,那整面墙纸便软趴趴地耷拉下来,露出后头掩盖的巨型成绩表。
语数英物化生六科将墙面分作六格,其下皆是详细的成绩单及其出处。
“分数论者啊……不过她从哪儿得来那么多成绩……照这样数来,每科没考个几千回,能把墙面填成这样?”文侪感慨。
戚檐把他勾过来,指给他看:“嗐、你看,人家可是连练习册都打分。”
文侪从他臂弯里钻出去,又去摆弄起颜添堆在墙根的那些个杂物。
箱盖一开,一口带血锅。
罩布一掀,锅碗瓢盆筷。
文侪将那些东西端量几下,说:“这些东西可是指向谜题参中的‘锅碗瓢盆’?”
“恐怕是。”戚檐挪步过来,“只是宿舍顶多容许人带碗瓢盆,这锅能带来?”
“我看不行。恰巧这口锅上还带了血,是借这东西喻指家里施加的压力么……你去把她抽屉翻一翻,看看里头有什么关于家庭压迫的线索没。”
戚檐乖乖照做了,只将那上了锁的抽屉粗暴砸开,取了放在里头的本地日报来。
他粗略扫了一眼,讲的大概是夫妇X某和X某,因为女儿进入补习班后成绩不升反降,跑去告补习班虚假宣传的事,本来这类小小民事纠纷还不足以登上日报的社会版面,可是同这篇报道紧挨着的另一小板块的【X县一父母当街掌掴爱女】,叫那则平凡新闻变得很是耐人寻味。
戚檐于是轻轻拍了拍掌,将那还在沉迷翻床底的皱眉猫儿卡着胳膊拎起来,推去了童彻那儿,他说:
“没必要再翻了,颜添那谜题已足够解了。”
***
童彻那儿的布景要比颜添那里复杂好些,可是他们定睛一瞧,里头也并没有太多诸如文本信息、图像信息一类直观化的线索。
文侪抱着双臂将这屋子整体瞧了一遭,见那戚檐正百无聊赖地拿指尖转着一装饰品,不禁愣了愣。那东西转得太快,文侪看不大清楚,便叫他停手,问他:“那装饰品的两面图案可是一样的么?”
“不一样,且差异还不小,一头红,一头灰黑。”
“这样……那该不止这一处才是……”
文侪喃喃说着,去将童彻那一床黑被单翻了开,果真是花色的。
他于是将脚跺了一跺,说:“又走回那俩分歧点了——童彻究竟是饱受偏见所累,还是她真的表里不一?”
戚檐挨着他的颈子笑,说:“谁借喻表里不一是叫黑的在外,红的在里呢?——亲爱的,咱们答题吧。”
文侪抢答:“我来写。”
戚檐歪头在他面前一笑:“虽然我很高兴你能把那称呼应下来,可是谜题好歹有四道,咱们还是对半分的好。”
文侪闻言像是不满意,便说:“谜题二两只眼睛那道不还是没能确定么?先去‘我’宿舍翻完再说。”
***
走廊里的僵尸跳动着,纵然孙煜的房间就在侧边,要想窜过去的难度依旧不小。
二人只得在颜添和童彻屋里缩着,然而半晌过后却从门缝里觑见那屋主二人从他们门前过去。
已来不及感慨原来活下来的是童彻,死的是郭钦,戚檐只干脆利落地表明观点:“眼下双人出行包括咱们还有一组,可却没见有人发动技能,估摸着涉及合体的规则持有者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