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1页)
小赵,全名赵子明,身材高大健硕,目测身高足有一米八,甚至还逼近一米九。大概是自小在北地长大,平日里奶酪、全羊宴等高蛋白质食品食用颇多,滋养得他体格格外壮实。小伙子生得剑眉虎目,英气逼人,模样颇像传统连环画里的英雄男儿,又或是革命宣传画里奋勇杀敌的抗战英雄。他随身带着一把大刀,那刀大得有些夸张,估计在实战中仅余装饰作用。小赵今年刚满二十岁,仅仅比欧阳振轩大三岁。林悦之瞧着这情形,心中暗自感慨,就算古代人成婚生子普遍较早,欧阳振轩的外祖父在晚年得子,也着实算是宝刀不老了。
小赵与欧阳振轩年纪相仿,平日里感情最为深厚。
这时,小舅舅小赵突然想起之前林悦之的事,忍不住开口问欧阳振轩:“逸尘,你什么时候纳的这个红颜知己?”欧阳振轩听了,一脸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红颜知己?”林悦之心里一紧,暗想着找机会溜走,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小舅舅小赵已抢先一步,伸手指向她,笃定地说:“她不就是吗?”
欧阳振轩顺着小舅舅指的方向,将脑袋转向林悦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堂堂一个大帅哥,此刻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林悦之见状,赶忙打了个哈哈,笑着解释道:“小谎怡情,活跃气氛,增进感情嘛。”可小舅舅显然对这解释并不买账,他顿时大叫起来:“你骗我!你这个女人……”
林悦之哪能咽下这平白无故的指责,当即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毫不示弱地抢白道:“你堂堂七尺男儿,这般大的年纪,遭人算计,不先从自身找原因,反倒将过错一股脑儿推给旁人,摆出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亏你还是战功赫赫的赵老将军的儿子,怎地行事这般糊涂!”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单纯直率的小赵心头。他本涨得通红、准备继续争辩的脸,瞬间僵住,眼睛眨了眨,像是被点醒一般,嘴巴微张,却再吐不出一个字。紧接着,他低下了头,开始认真反省自己究竟在何处犯下大错,周身的气势也从剑拔弩张,转为了自我审视的深沉模样。
欧阳振轩走上前,轻轻拉过林悦之,小声问道:“你都胡说了什么?”林悦之考虑到此刻周围人多,为他的公众形象着想,不能随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或是胳膊,只好拍着自己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是说太子殿下偏偏看中了我,对我痴狂迷恋不可自拔。”欧阳振轩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片刻后,他一脸郑重地说:“这是实话。”“啊?”林悦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欧阳振轩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悦之,现在的情形还不是好时机,你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个盛大的仪式。”
小舅舅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反驳道:“喂喂,我不同意,这个女子太粗鲁!”林悦之立刻瞪了他一眼,大声吼道:“继续反省!”小舅舅被她这么一吼,乖乖地又埋头思考起来。林悦之拽着欧阳振轩,走远了几步,轻声说道:“我逗小舅舅的,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欧阳振轩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咳!咳!”就在这时,一旁前来迎接的孙先生终于看不下去了,出面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孙先生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大家先安顿下来。”小舅舅也趁机拍拍欧阳振轩的肩膀,说道:“我们去吃饭。”
他们去吃饭,林悦之自然不能跟去。虽说她生长在女权高涨的现代社会,思想颇为开放,但入乡随俗,在这凌云朝,虽说男尊女卑的现象并不严重,可也谈不上男女平等。林悦之只能老实遵循男女设防的所谓传统,同男人们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于是,他们去饮酒作乐,林悦之则回到自己的院子。
林悦之住的别院名叫百川府。这名字起得,颇有些像把半个篮球场大的水池子命名为东海,透着一股美好却又不切实际的意味。百川府是专门用来安置赵老将军客人的地方,林悦之就暂时住在这里。
自从住进百川院后,林悦之同欧阳振轩见面的次数很少。每次见到他,欧阳振轩都一脸风霜疲惫,林悦之看着,心里怪心疼的。欧阳振轩派了几个下人过来伺候林悦之,还送了一个叫二丫的小姑娘过来给她当侍女。
边关的夏夜,仍透着丝丝凉意,那凉意自远处的山峦悠悠袭来,为这片粗犷之地添了几分温柔。林悦之坐在简朴的院子里,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在墙角静静绽放。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大盘地道的水晶葡萄,颗颗饱满圆润,仿若精心雕琢的玉珠,在如水的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着清甜果香。
林悦之轻轻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汁水瞬间在味蕾间爆开,甘甜滋味弥漫开来。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味之上。她一边下意识地品尝着葡萄的甘甜,一边双眉微蹙,陷入了深深思索。她心中想要凭借自己的医术,为这里的人做些实事。她脑海中不断勾勒着药房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细细琢磨,仿佛已然看到那小小的药房已经成形。
第二天一大早,林悦之就听到阵阵如雷般的声响。她满心疑惑,望向外面,只见晴空万里,并无一丝要下雨的迹象。正纳闷间,后来才知道那竟是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原来是赵老将军带着欧阳振轩在阅兵。林悦之怀着好奇,前往城墙上观看。
她登上城墙,俯瞰下去,只见城外一片乌胄银甲,长枪林立,如一片钢铁森林。一匹匹战马膘肥体壮,身姿俊逸。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个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力量感,他们精神抖擞,眼神坚定,口号声响亮而激昂,震得人耳膜发疼。这壮观的景象,让林悦之深深感受到了军队的威严与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