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场空（第1页）

留影石的画面戛然而止，但两人的对话却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原来。。。原来父亲是这样。。。”

周小荷踉跄后退，纤细的身子撞在观礼台的栏杆上。她死死捂住嘴，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在白皙的面颊上划过晶莹的痕迹。

林黯适时上前，不动声色地挡在周小荷身前，为她隔开众人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

“恳请鹿长老，为我周家做主！”

这时，周承轩突然双膝跪地，重重叩首在擂台上。

周明德听后浑身一震，虎目含泪地望向擂台。其他周家族人更是群情激愤，几位年长的族老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鹿长老！”

周承轩再次叩首，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擂台上，“求您主持公道！”他声音悲怆，可那染血的唇角却在抽动，似是在强忍笑意。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望向高台。

鹿鸣尘浑浊的老眼如鹰隼般锐利，直直望向江城雨。

“不。。。不是这样的。。。”

江瑾面如死灰，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他颤抖着抓住江城雨的衣摆，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父亲，不是这样的。。。您知道…”

“啪——”

“畜生！”

江城雨反手一记耳光，直接将江瑾抽飞数丈。鲜血混着碎牙从江瑾口中喷出。

转身时，江城雨已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朝鹿鸣尘深深一揖：“家门不幸，出此逆子！请鹿长老依律发落！”

他宽大的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却遮不住袖中微微颤抖的双手。可那眼底闪过的究竟是义愤填膺的愤怒，还是如释重负？无人得知…

“琴姬，你可还有话说。。。”

这时，鹿鸣尘手中拂尘轻扫，浑浊的老眼如鹰隼般锁定那抹紫色身影。

“大人，冤枉啊…”

琴姬娇躯微颤，紫纱长裙在风中翻飞。她“噗通”跪倒在地，染着丹蔻的指尖轻拭眼角，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奴家。。。是被江少爷胁迫的…杀害老爷的。。。另有其人。。。”

“什么？！”

这话一出，周遭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江瑾都猛地抬头，满脸血污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林黯眸光一凝。他转头看向擂台上的周承轩——只见这位周家大少爷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却又在瞬间收敛。那攥着留影石的手指节发白，显然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哦？”

鹿鸣尘拂尘一顿，声音陡然提高：“周宝山到底是何人所杀？”

琴姬染着泪光的眼眸微转，红唇轻颤间，目光不经意地瞥向擂台——

所有人的视线随之聚焦在周承轩身上。

“咔嚓！”

周承轩手中的留影石直接被他捏碎。他踉跄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褪：“姨娘你。。。为何要污蔑我。。。”

可那闪烁的眼神，分明透着心虚。

琴姬凄然一笑，紫纱衣袖轻掩朱唇：“轩儿，事已至此。。。你就承认了吧。。。”

“我没做，凭何要认！”

周承轩面容骤然扭曲，额角青筋暴起。

“一验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