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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科举火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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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通男子,私通男子!”谢琳琅的鞭子抽在苏蓉肩上,林栖挡在身前,算盘横在两人之间。珠子清脆的撞击声中,她瞥见苏蓉露出的喉结,呼吸骤然一滞。

“苏蓉是苏家遗孤,”林栖的声音比火更灼人,“三年前随父镇守北疆,箭伤未愈便来应考。”她突然将苏蓉的考卷甩向空中,展开的纸页上,一道道墨迹如铁画银钩,“这是她替父亲拟的《边疆屯田疏》,谢姑娘可敢质疑笔迹?”

火场突然传来惊呼。崔明月扶着水龙踉跄后退,她耳后浮现一片青紫,手中铜壶底部竟渗出诡异的靛蓝色液体。林栖瞳孔骤缩——那是她昨夜在谢家宴席上见过的“醉仙露”,饮者三刻钟后便会四肢麻痹。

谢琳琅的鞭子再次落下,却在触及苏蓉发间时被林栖的菌丝触手缠住。“你脖颈的翡翠,”林栖的声音突然转冷,指尖划过苏蓉耳后,“与谢衡书房那对一模一样,而你考卷里夹着的,是北疆特有的风干苜蓿。”

苏蓉的喉结滚动,一滴血珠从她嘴角滑落:“父亲战死前,将最后一封家书缝进我的箭伤。”她颤抖着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疤痕下隐约可见“谢”字刺青,“谢家说…说若我考中女官,便告诉我在北疆地牢里…究竟关着谁。”

林栖的菌丝暴起刺入翡翠吊坠,内侧竟藏着半片干枯的苜蓿叶。她突然想起终幕时苏澈墓碑上沈昭的那封情书——“归墟在窗外哼着摇篮曲”,而此刻,这片北疆苜蓿叶的叶脉纹路,竟与谢衡书房地牢墙面的毒药渗透痕迹如出一辙。

“苏家屯田,”裴青崖突然从火场外冲来,袖中验毒试纸沾上靛蓝液体顿时碳化,“用的是谢家提供的‘蓝矾肥料’,而谢衡的地窖里,藏着整箱北疆苜蓿种子。”他的目光扫过苏蓉锁骨处的“谢”字,“二十年前,先皇后死前最后的密信,正是用苜蓿叶汁写的。”

萧烬的匕首突然发出嗡鸣,刀柄上的“烬”字在火光中泛着血色。他单手将崔明月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却将苏蓉的考卷按向火场:“那疏文里提到的屯田坐标,与谢家私兵的屯粮点重合——你父亲的死,是谢衡在清理北疆的最后…知情者。”

苏蓉的瞳孔骤然放大。她突然扯开腰间算珠,露出内侧刻着的“戌”字——与谢衡书房暗格里那幅“废太子行刑图”的年号完全一致。林栖的菌丝暴起缠住她手腕,却在触及那道箭伤时僵住——伤口深处,竟嵌着半枚谢家的蟒纹铜钉。

“北疆的苜蓿田,”林栖的声音突然变得极轻,菌丝缠住崔明月渗毒的铜壶,“是谢家私兵的补给线,而苏家…是谢衡用来牵制边军的棋子。”她将翡翠吊坠按向火场,内侧的苜蓿叶在高温下蜷曲,显露出底层刻着的“谢氏私兵·戌年编”字样。

萧烬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袖中匕首发出的嗡鸣声,与冷宫壁画中太子佩刀的共鸣如出一辙。林栖突然看清苏蓉考卷边缘的墨迹——竟是用谢家秘传的“朱砂解毒符”写就的《瘟疫防治疏》,而那疏文末尾的落款,赫然写着“苏蓉代父上奏”。

火场突然传来崔明月的咳嗽。靛蓝色液体顺着她耳后青紫处渗入,裴青崖的药箱跌落满地瓷瓶。林栖的菌丝暴起刺入空中,却在触及那片毒雾的瞬间僵住——归墟系统的弑神代码正在她基因链中苏醒,而谢家的“北疆私兵”,正是用这种毒药,将边军将士变成他们的傀儡。

“去查谢家地窖。”萧烬的声音裹着寒霜,匕首插进焦黑的梁柱,“那里藏着比‘醉仙露’更古老的毒方,是谢衡从冷宫地牢带出来的。”他的目光扫过苏蓉锁骨处的“谢”字,仿佛看穿了二十年前的某个秘密——那个被抹去的“烬”字,与苏家遗孤、北疆私兵,竟编织成一张比归墟更古老的轮回之网。

破晓时分,萧烬的玄色龙袍扫过焦黑的梁柱。林栖跪在残垣间整理考卷,余光瞥见他袖中寒光一闪。当那柄匕首滑落时,刀柄上“烬”字的篆刻在朝阳下泛着血色。

她突然想起终幕时苏澈墓碑上沈昭的那封情书——“这次,我决定教它如何哭泣”。此刻,匕首的寒光与冷宫壁画中太子佩刀的裂痕如出一辙,而萧烬碾碎匕首的靴尖,正停在那抹血色“烬”字上方。

“孤说过,你总爱多管闲事。”萧烬的靴尖碾过匕首,却将林栖的算盘珠拾起放入她掌心。他提笔在残破的匾额上写下“论衡”二字,墨迹未干便被风卷着碎屑飘向火场。林栖的菌丝触手暴起缠住一片飘落的墨迹,却在看清字迹时猛然僵住——“论衡”二字的笔锋,与冷宫壁画中那位被废太子的奏折拓本一模一样。

“糊名考卷,准了。”萧烬的声音裹着寒霜,却在抬手时露出右手小指的畸形。那根向内蜷曲的指节,像极了壁画上太子被斩断指尖的刑具痕迹。林栖的呼吸骤停,菌丝触手暴起缠住他手腕,却在触及那道疤痕的瞬间僵住——那里布满陈年旧伤,与冷宫地牢铁链的锈迹如出一辙。

“放开。”萧烬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笔的右手小指因痉挛而颤抖。林栖突然看清他袖口隐约露出的疤痕,从手腕到肘部,竟排列着与冷宫壁画上刑架锁扣完全相同的凹痕。她想起昨夜在谢衡书房发现的“谢氏疫典·第七卷”,那卷轴边缘的蟒纹,正与萧烬龙袍上的暗纹重合。

裴青崖的惊呼从火场传来。崔明月耳后青紫处的毒纹在晨光中蔓延成蛇形,而苏蓉手中攥着的翡翠吊坠,内侧的“谢氏私兵·戌年编”字样正在高温下显现。林栖突然明白,萧烬的右手小指,正是二十年前被谢衡所断——为的便是让他永远无法执笔,像废太子那样写下自辩的奏章。

“你的小指…”林栖的声音突然变得极轻,菌丝缠住萧烬颤抖的指尖,“与冷宫壁画上那位被废太子的…一模一样。”她将匕首碎片按向他的掌心,刀柄的“烬”字在朝阳下泛着血光,“谢衡书房地窖的毒药配方,与冷宫地牢的刑具锈迹,都是你留下的证据,对吗?”

萧烬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突然将林栖拉入怀中,畸形的右手小指死死扣住她后颈,声音却出奇平静:“孤的笔锋,孤的伤疤,孤的‘烬’字,”他指间滑落的墨汁在她衣襟晕开,与终幕时苏澈墓碑上的字迹重叠,“都是谢衡留给废太子的…葬礼。”

火场突然腾起靛蓝色毒雾。崔明月的咳嗽声中,林栖看清萧烬耳后一缕银发——与冷宫壁画中太子被拖向刑场时的发色如出一辙。他袖中匕首的寒光,龙袍暗纹的蟒形,乃至右手小指的蜷曲,都在诉说着一个被抹去的真相:所谓“暴君萧烬”,实则是二十年前那个被谢家篡改史书、囚禁冷宫的太子,而“烬”字,正是他为自己取的,刻在刑具上的名字。

“去查谢家地窖。”萧烬突然松开她,将染血的“论衡”匾额碎片塞入她掌心,“那里藏着比‘醉仙露’更古老的毒方,是谢衡从冷宫地牢带出来的。”他的右手小指因PTSD发作而痉挛,却在触碰林栖指尖时颤抖着写道:“别怕…这次我不伤你。”

林栖的菌丝暴起缠住那片染血的匾额,突然看清墨迹深处藏着的微小字迹——正是冷宫壁画上太子被抹去的年号。而萧烬畸形的右手,此刻正与壁画中那位太子被斩断指尖的刑具痕迹,形成完美的闭环。归墟系统的弑神代码在她基因链中苏醒,终于明白沈昭为何要写“教它如何哭泣”——因为真正的地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活成史书里陌生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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