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夜曙光 救星突现（第2页）

她心头骤紧，这是影阁＂金蝉蛊＂发作的前兆，三日前萧烬锁骨下方也曾浮现过类似纹路。

＂流云式讲究剑随心走。＂林将军突然没头没尾地低喝，重剑划出的弧光骤然变得绵密。

晏无戈看着他故意放慢的剑招，突然想起幼时在晦夜训练场，师父总把杀招藏在基础剑式里。

铁爪撕开林将军左臂护甲时，晏无戈终于读懂暗示。

她佯装跌倒撞翻馄饨摊，滚烫的面汤泼在青石板上蒸腾起白雾。

林将军的重剑恰在此时拍击地面，震起的水珠撞上他剑锋迸发的火星，竟在雾气里燃起幽蓝火焰。

＂雕虫小技！＂首领冷笑挥袖，铁爪链条突然暴长三寸。

林将军侧头避开直取咽喉的杀招，任由爪尖在肩头撕开血口，重剑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自腋下反刺。

这是流云十九式最险的＂云龙隐爪＂，十年前他正是用这招把暗桩密信缝进自己肋下三寸。

晏无戈的软剑缠住铁链的瞬间，嗅到林将军伤口溢出的药香——与萧烬常喝的续命汤成分完全相同。

她突然明白为何将军能识破双重伪装，腕间双生蛊印记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提醒她某个身在宫闱的人正共享着这份疼痛。

＂不要命了？！＂首领暴怒抽回铁链，看着贯穿左胸的剑锋。

林将军咳着血沫大笑，剑柄虎符突然弹出一枚银针，精准扎进对方颈侧蛊虫蛰伏之处。

那些蠕动的刺青瞬间褪成死灰色，像被抽去骨头的蛇皮瘫软在地。

残余的使者如同被斩首的百足虫，拖着首领溃退时还不忘撒出毒蒺藜。

晏无戈正要追击，却被林将军用剑鞘拦住：＂北城门第三根旗杆。＂他喘息着撕下染血的衣摆包扎伤口，指节因用力过猛泛着青白，＂糖渍桂花容易招蚂蚁。＂

晏无戈指尖微颤，这是晦夜最高级别的撤离暗号。

她假装整理散乱的鬓发，将沾血的珠花塞进将军掌心：＂告诉阿爹，药渣该倒了。＂染血的东珠在对方掌纹里碾出朱砂印，这是她刚刚从萧烬冕旒上顺走的珠子。

宫墙方向突然传来三短一长的梆子声，林将军脸色骤变：＂玄武卫在示警。＂他甩出个瓷瓶砸在晏无戈脚边，琥珀色药液渗入地缝竟长出妖异的蓝花，＂含着这个能过毒雾阵。＂

晏无戈转身时，听见重剑拄地的闷响。

将军伤口渗出的血珠坠在蓝花上，滋啦腾起带着桂花香的白烟——这是萧烬独创的解毒法，用南诏孔雀胆混合西凉狼毒花调配而成。

她终于确信，三年来边关传来的那些离奇战报，恐怕都是双生蛊主仆在隔空对弈。

朱雀长街的灯笼尽数熄灭，晏无戈踏着鳞次栉比的屋脊狂奔。

怀中染血的东珠突然发烫，烫得她心口双生蛊印记突突跳动。

五日前萧烬给她系上珠花时，曾笑着把冕旒垂珠绕在她手腕：＂十二颗东珠对应十二时辰，碎了哪颗朕都能听见。＂

宫墙上的冰晶比往常厚了三寸，晏无戈的软剑砍在冰棱上竟迸出火星。

当她跃上最后一道飞檐，却见平日里灯火通明的紫宸殿漆黑如墨，唯有金銮殿方向飘着诡异的红烟。

戍卫的玄武卫像被冻住的雕像，手中弩箭泛着孔雀胆特有的幽蓝。

更漏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晏无戈靴底沾到的蓝花汁液开始灼烧，在琉璃瓦上烙出带着桂花纹的焦痕。

她握紧那颗越来越烫的东珠，突然听见极轻的机括转动声——就像三日前萧烬教她拆解连环弩时，故意扣在第三道卡簧上的玉扳指发出的脆响。

宫墙下的阴影里，半幅断裂的冕旒垂珠正在血泊中微微颤动。

十二颗东珠只剩三颗完好，其中一颗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痕，倒映着晏无戈倏然收缩的瞳孔。

远处传来冰层碎裂的轰鸣，仿佛有巨兽正在太液池底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