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阴婚暗影（第2页）

任铭轩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落，露出锁骨下方暗青色家纹延伸出的裂痕。

＂那个账本里夹着1973年港岛地铁施工图。＂穆瑶用桃木簪拨开垂到眼前的湿发，系统界面正在解析羊皮册内页残留的檀腥味，＂二十七个红圈标注的站点连起来是。。。。。。＂

阿珍突然拽住她衣袖，泼辣嗓音里难得掺了颤抖：＂你们看村口那棵槐树！＂昨夜还挂着铜铃的枝桠上，此刻垂着十三盏褪色灯笼，每盏都贴着倒写的生辰八字。

任铭轩突然按住穆瑶手腕，家纹裂痕在晨曦中渗出铁锈色：＂村长脖颈血管里的青黑色，和任家禁术反噬的征兆完全吻合。＂他尾音未落，山路拐角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三人折返时，正撞见村长跪在祠堂台阶上呕吐。

暗绿色液体浸透青砖缝隙，他左手死死攥着青铜兽首烟杆，右手手背凸起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黑色。

＂你们不该回来。＂村长从牙缝里挤出嘶吼，喉结下方突然鼓起鸡蛋大小的肉瘤。

阿珍吓得后退两步，泼辣劲儿全变成了结巴：＂他他他眼睛变成竖瞳了！＂

穆瑶快速调出系统扫描界面，视网膜上跳动的能量图谱突然扭曲成乱码。

任铭轩突然扯开衬衫，家纹裂痕已经蔓延到心口：＂二十年前任家分崩离析，就是因为有人用禁术篡改。。。。。。＂

＂滚！＂村长的暴喝裹着腥风扑面而来，祠堂门楣悬挂的铜钱串齐刷刷转向西南。

穆瑶的系统地图上，代表村长宅邸的坐标突然裂成两半，猩红警报提示＂空间折叠异常＂。

山脚茶棚的陶壶在炭火上咕嘟作响，穆瑶用簪尖挑开羊皮册泛潮的内页。

1975年剪报夹层里藏着半张泛黄照片，任家老宅的雕花门廊上，赫然刻着与祠堂镇魂铃相同的饕餮纹。

＂系统，对比村长呕吐物成分。＂穆瑶在茶汤雾气中眯起眼睛，分析界面显示出的尸蜡含量让她后背发凉。

任铭轩沉默着将冷茶泼在桌面上，水渍竟自动聚成逆鳞形状的图腾。

阿珍突然指着山腰惊叫：＂那些灯笼在移动！＂十三盏白灯笼正沿着山脊飘向密林深处，排成首尾相衔的蛇形。

系统地图突然弹出红色警示，原本标注村长宅邸的位置，此刻显示着1973年就废止的九龙塘公墓坐标。

穆瑶将羊皮册塞进帆布包最里层，发梢沾着的祠堂香灰突然无风自燃。

任铭轩用掌心按灭火星时，家纹裂痕已经爬满整条小臂：＂当年迁坟队挖出的不是任家祖坟，是。。。。。。＂

茶棚老板收摊的敲锣声截断话头，三人背后山路上传来细碎铜钱滚动声。

暮色四合时，最后一丝天光掠过阿珍后颈，映出她衣领内侧不知何时沾上的半片纸灰——分明是村长家账本上的朱砂印。

二十里外的祠堂偏殿，村长正对着老式转盘电话躬成虾米：＂是，已经按您吩咐引他们往蛇盘山去了。＂听筒里传来沙沙电流声，青黑色血管在他耳后鼓出蜈蚣状的纹路。

供桌上倒悬的乌鸦铜像突然转动眼珠，喙部张开吐出枚嵌着人牙的青铜残片。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残片表面，1975年剪报缺失的右下角正在铜锈下若隐若现，任家老宅火灾现场的照片里，某个戴斗笠的身影手腕处，貔貅逆鳞正在火光中缓缓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