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页)
『啪』地一声。
锦聿蓦地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神色愠怒,却说不清缘由,大概是这人想囚着他就囚着他,想让他就让他走,跟件物什一样………
但听到『死』字的时候,他心中蓦地抽搐,惊慌一瞬。
萧折渊以为这人是烦极了他,他也不多说了,只是再三叮嘱道:「过几日便入秋了,多穿衣服,注意保暖,若是想回铜雀山,更是要谨细些,朕会跟尘钦多加嘱咐,睡吧。」
锦聿却不想睡,他几次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他看着萧折渊起身离去,微微抬手想拽住他的衣角,却最终收回来,他感到胸闷窒息,这股不顺心来得莫名其妙的…………
萧折渊睡在了偏殿,锦聿侧过身看着身旁不见了的人,他忽然一锤锤在萧折渊惯睡的枕头上,随即缓缓平复心绪,尝试着入睡………
罢了………他该感到庆幸,这人不在身边,他就自由了………
翌日,长安城门口,萧折渊身披甲胄头戴兜鍪,骑在高大的马上,气势威风凛凛丶气宇轩昂,身后是严阵以待的明雍军,他一扯缰绳骑着马出了城,走出不远后,他回头一望,见那城墙人并没有他想见的那人,心中不免苦涩。
「驾!」
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去………
龙涎殿,锦聿坐在床边,听到尘钦禀报萧折渊已率兵离开时,他心下一沉,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由地攥紧。
「北境………不是司徒悠丶镇守么?」锦聿缓缓抬眸,淡淡地问尘钦,「为何他要去?」
尘钦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君后不知道镇北将军已故的消息,他颤抖着眼睫,翕动着嘴唇,最终叹了口气道:「镇北将军一年前就已在西境战死殉国,陛下追封他为神威大将军。」
锦聿怔怔地看着尘钦,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60章信封
晚夏微凉,竹屋后的竹林里,锦聿披着大衣跪坐在陆小酒坟前,尘钦跟在他身旁,谢承云撑在窗台上,看着那跪坐的身影,又看向那墓碑,他眼眸淡然,「司徒悠………今年十九了吧?」
尘钦点头,「他与陛下一般大,殉国时刚成年。」
谢承云闻言,叹了一口气,觉得惋惜。
锦聿看着陆小酒的墓碑,眸中凄凉悲伤,他伸手抚摸着陆小酒的刻字,手中握着小酒送的平安符,小酒缝制了两个平安符,一个给了他,一个给了司徒悠,除了阿姊和他,小酒最希望的,应该就是看到司徒悠平安………
小酒从未与他说过他对司徒悠的心思,但他看得出来………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情意相通,却恐怕都互相未表明出来………
「天上丶也有星星…………小酒………」锦聿轻声说着,「你要幸福………」
他脸色苍白脆弱,身影也单薄,静静跪坐着时,连气息都难以感知到,谢承云从窗口翻身出来,他把住锦聿的脉,不禁皱起眉头,他嗤笑一声,「你说你,人走了你这心病反而更淤堵了,怎么?听闻司徒悠战死了,你担心他了?」
锦聿收回手,心里沉甸甸的,还夹着一股酸楚,他面目表情地看向谢承云,「没有。」
他起身,又听见谢承云浅叹一口气,「你啊,就是脸皮薄说不得,一说中你心思你就生气。」
锦聿脚步一顿,手心连同着心脏痉挛了一般,跟一根刺扎进去了一样疼,他看向小酒的墓。
『我希望哥开心,希望哥摒弃一切杂念重新获得幸福,就如同你在瑞王府的日子一般,若是哥喜欢太子殿下,可以不要痛苦纠结么?』
『我没有痛苦和纠结,我不喜欢他。』
『哥说谎。』
『你就是脸皮薄听不得………』
锦聿心里跟堵着一股气一般,怎么喘也顺不过气,憋在心里又闷又疼,他神色恍惚,转身离开,有几分落荒而逃的错觉。
谢承云盯着他的背影离去,眼眸逐渐黯淡。
你终究还是喜欢他的………
院子里,锦聿如同往常那般躺在椅子里,他闭眼假寐,怀里的兔子东闻闻西嗅嗅,随后爬在他的胸口趴下,谢承云过来将兔子拎起来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