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第2页)
“绝无疏漏。”
“怎么没有疏漏?”谢容晴忽然开口,斜了辜月一眼,道:“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搜?”
太子似有点头痛,轻斥道:“你少说一句。”
辜月站了起来,语气坦荡道:“那就来搜。”
“你们都听到了?”谢容晴示意左右,道:“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太子不语,在他看来,事情完全不必走到这个地步,正如辜月说的,他之前出言维护,并不是因为真的相信辜月,他们二人从未见过面,又谈何信任?不过是为了宁王府的体面罢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辜月不领情,坚持要证清白。
一旦搜了她的身,不论结果如何,这件事传出去,传到昭庆帝耳中,都是极不妥的,太子已经能想象到父皇要如何训诫他了,一时间心烦意乱。
正在场面僵持住的时候,有宫人快步进来,禀道:“太子殿下,有一荣禧宫的宫女说要揭发。”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太子双目一亮,道:“快传。”
不多时,一个瘦瘦小小的宫女被带了进来,辜月一怔,那人正是春草。
她看起来有些害怕,小脸煞白,身子轻轻打着颤,进来就跪下了:“奴、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
太子声音温和道:“孤听说你有事要揭发?”
“是……”春草神色惶恐,她跪在地上,那双生了冻疮的手指,不住地绞着,她努力吞咽了一下,小声道:“奴、奴婢要揭发——”
她的声音太细,听不真切,谢容晴有些不耐地打断她:“你就直接说,金珠到底是谁偷的?”
春草吓得瑟缩起来,嗫嚅道:“奴婢不知……”
“哈!”谢容晴显然是觉得可笑:“你不知道,那你跑来揭发什么?”
太子的面上也闪过几分失望,一旁的谢逐却道:“殿下莫急,事已至此,不妨先听听她要说什么。”
他说完,对春草笑了一笑,语气是难得的温煦,道:“你继续说罢,太子殿下必会明察秋毫。”
“不错,”太子也定下心,道:“你且说来。”
闻言,春草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道:“启禀殿下,奴婢在荣禧宫做事,已有一年了,奴、奴婢要揭发荣禧宫的所有太监,他们私自偷窃宫中藏物,避开守卫搜索,带出去换钱。”
太子的脸色沉了下来:“竟有此事?”
“奴婢所言,绝无虚假,”春草道:“荣禧宫中的宝物众多,且都是皇上和皇后喜爱的,他们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便会掰一些边角料下来,或是东珠,或是玉扣,奴婢发现过几次,却畏于管事太监的威势,不敢声张。”
谢容晴狐疑道:“那你今日怎么想起来说了?”
春草小心朝辜月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喏喏道:“奴婢只是觉得,他们既然有法子偷别的东西,那、那肯定也有法子偷金珠……”
荣禧宫的太监们又都被传了回来,和之前不同,这次他们是真的怕了,一个个跪在地上,面如土色,鹌鹑也似。
太子的目光逡巡而过,怒意引而未发,冷声道:“孤竟不知,荣禧宫何时成了鼠窝了,前头的事暂且不问,只说今日,那颗金珠,究竟是谁拿的?藏到了何处?”
殿内鸦雀无声,无人敢言语,辜月看着那群太监,忽然想起什么,对太子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曾经听说民间有游手闲汉,窃物时会将赃物藏于腹中,”她问旁边的宫人:“不知宫中可有蓖麻油?”
此言一出,那几个太监的脸色登时剧变,抖如筛糠,如此情态,明眼人一看便知说中了,谢容晴还没想明白,太子已沉了脸色。
谢逐忽然冷笑道:“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依我看,将这几人推出去,开膛剖腹,其物自现。”
“殿下饶命!”一个太监急急磕头,道:“不是奴才拿的,是、是德福!”
那个叫德福的太监也吓得面无人色,冷汗涔涔,道:“不是……不,金珠虽然是我拿的,可、可我也是听了公主的吩咐啊!”
“你在放什么狗屁?!”谢容晴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睁圆眼睛:“本宫何时让你做这种龌蹉之事?”
“不不,”德福急忙改口:“不是公主,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是彩珠说的!”
“她说、说公主殿下讨厌二小姐,所以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谢容晴的脸一下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