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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亮相争元娘愁贾后生产众人忧(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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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张轨父子借着剿灭齐万年反叛之机南征北战,收拢征西军旧部,独揽凉州军务。如今张轨又上任刺史,名正言顺的接管凉州的军政大权,说他是一方诸侯也不为过。

如今的张家羽翼已丰,大势聚成,即便张茂当真抢了东海王家内定的世子妇,朝廷也不敢多计较,他东海王亦无可奈何!

司马毗握拳捶案:“你不过想攀附河东裴氏,何必非阿妍不可!裴家那么多女郎,你要谁不好!阿妍良善若璞玉,之前就曾饱受流言困扰,这才避居乡间多年,你怎么忍心让她旧事重演?”

“既然世子不愿阿妍背负骂名,何如解约在前?”

“竖子!”司马毗须发偾张,拍案而起。

张茂却气定神闲地呷了一口酒水:“世子何必故作痴情,阿妍还没进门,高密王妃便已为世子定下侧妃,此事钜鹿郡公怕还不知晓吧?”

高密王妃乃司马毗的祖母,出身河内杨氏,她欲聘自家侄孙女为司马毗的世子妇。但裴妃不同意,抢先与裴家下了定。

东海王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很是头痛,河东裴氏乃百年望族,河内杨氏也是一方豪强,双方都不好得罪。既然妻子已经与裴家交换了信物,他只好安抚母亲,允诺杨氏女为世子侧妃。

“你!”司马毗被说中了隐秘,一时间目眦欲裂,却拿堂下的张茂无可奈何。

张茂点到为止,话不投机半句多,他饮尽盏中残酒,向上首的司马毗道:“茂与阿妍早已海誓山盟,论定情先后,当在阿妍与世子下定之前。若茂轻言放弃,是对阿妍毁诺。此间种种,确是茂无礼在先,日后东海国若有差遣,茂定义不容辞!”

言罢,他朝上首的司马毗一抱拳,不顾对方阴鸷的眼神,兀自掀帘出帐。

外间骄阳正烈。张茂面上不显,内里却觉得自己当真无耻到了极点。漫说金尊玉贵的东海王世子,世间任何一个男子见未婚妻被他人觊觎,都无法承受这番奇耻大辱!自己先是枉顾世情,公然挑衅,而今,又拿家族势力威逼世子就范,如此行径,与小人何异?

张茂自认不是那等强取豪夺的蛮横之人,然而在裴妍的事上,他确实办得很不磊落。

他回头看了眼司马毗所在的营帐,天人交战了片刻,到底还是对裴妍的私情占了上风——无耻便无耻罢,与阿妍相比,些许骂名算得了什么!

张茂策马扬鞭回了城里,二十余骑立即跟上,淹没在早春的滚滚风尘中。

张茂回城的时候,裴妍正心神不宁地绣着花样。旁边帮忙挑线分丝的裴妡同样坐立不安。

只是二人所愁的事不同。

裴妍觉得司马毗也许猜到了什么,若是司马毗当着她的面质问她,她还能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可偏偏那位什么也没说,只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这摸不到底的感觉实在愁人。

也不知司马毗会不会查到张茂?东海王会不会因此嫉恨张家和裴家?家里的长辈若是知道这事,她该怎么解释?阿母、叔父会不会不同意?王妃姑姑若是来哭诉质问,自己该怎么劝她?唉,真是越想越乱!

裴妡愁的却是宫里。

据二嫂始平公主传来的消息,娘娘午时突然发动,如今一个下午过去,不知有没有顺利生产?是儿是女?宫里情形如何?

不得不说,裴妡所关注的才是目下全京城人共同关心的。

钜鹿郡公府里,裴頠端坐书房上首,其下裴憬、裴崇还有裴该大气不敢出地等着宫里送消息。

张茂策马回了张府,还未进门,就被早早候在门口的张寔拽去了书房。

东海王妃久等世子不归,只好派长史一路疾驰,终于赶到西郊,直入司马毗所在大营,给借酒消愁的世子送来消息。

司马毗瞬间酒醒了大半,顾不上伤情,匆匆跨马,率属下一同回了王府。

东宫里,太子与一众僚属正焦虑不安地坐于席上,自皇后爆出生产的消息后,东宫便被一队禁军重重围了起来,东宫属官、黄门宫娥皆不得出入。

舍人杜锡坐不住,跑到宫门口质问守将:“太子乃国之储副,而今娘娘生产,太子岂有不去尽孝、反而若刑囚一般坐困宫中之理?”

那守将显然早得了令,瞥了杜舍人一眼,冷脸怼道:“娘娘有言,东宫静安天命,才是最大的尽孝!”

“你!”杜锡无奈,只得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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