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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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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他。他是早有蓄谋,他一直在暗中看她着急,对她的狼狈了如指掌,等着她一筹莫展。她越走投无路他越高兴,为的是把她捏在手心——他做的这些还不够卑鄙?她怎么能和他做了两个月夫妻却毫无察觉?不是,她也曾疑过的,是他装得太像了,这头夹着尾巴丶披着人皮的狼!

可他现在还能如此冷静,她却恨得喘不过气,恨得胸脯一起一伏。不知是不是被予翀听见了她急促的呼吸,他笑着说:「这就恨上我了?没必要,你不是也骗了我?」

柳乐不肯再说话,车内一时悄然无声,但她也听不见车外街市上的喧闹,只顾朝予翀的方向竖起双耳。

「经过那两年,我学会的头一件事便是耐心。」他低沉的声音令她猛一哆嗦。

什么两年——他昏睡不醒的时候?什么耐心不耐心?

「你快让我没耐心了,柳乐。」

面前一阵风,随即身子被他抱起。予翀复又坐下,让柳乐跨在他的腿上,把她环在身前。

「不用怕,我也不将你怎样,毕竟你是初犯,不过我的话还没问完——

「我就是想知道,刚才你哭什么,总不是为我流的眼泪吧?」他抬起手指抚上她的嘴角,摸了摸,又抚至眼边,「笑是假的,眼泪也是假的?我虚情假意的小美人儿。」

柳乐向后闪开身子,「你放尊重些。」

予翀拽她回来,紧凑着她耳朵说:「夫妻间的那种尊重?你可没有给我呢。」

「是你先——」柳乐顿住。有何好辩,向他讨尊重么?讨来的便不是尊重。

「我先如何?」予翀追问,「难道我没事先说过?我记得第一回就告诉你,若是我的妻子与计正辰说话,我一定会生气,有这事吧?我还记得当时你说计正辰不会戏人妻女,这么说,果然是你去戏他?」

他的嘴始终贴在她耳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谨慎的姑娘,就算有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偷偷藏着。怎么回事,实在憋不住了吗?」

「我又不是一个木头人,我不明白朋友会面有什么见不得人,我学不会你们那种规矩。」

「你当然不是个木头人。」予翀轻轻笑道,向她耳朵眼里狎昵地吹了口气。

柳乐拼命挣扎却挣不动,只感到耳上一对坠子来回乱摇,予翀一只手箍住她,另一只手摸到她耳边,轻轻弹了弹那颗仍在摆荡的珠子。「你就是这样晃着你可爱的小脑袋,跑去你前夫跟前,滴溜溜地惹他可怜?」

今日柳乐确是特意选了这对坠子,但也只因喜爱,并没想着它会为自己增加美色。「我若想向人卖弄风情,用不着着意打扮,更不会用你的东西!」她在心里喊道,却不屑对他说出来,只是满心又气又苦。

予翀去摘那只耳坠,一时没摘掉,扯了柳乐一下,疼得她缩起肩膀,没忍住嗳哟一声。他便说:「你自己拿下来。」

柳乐只觉手指发颤,定一定神,方摘了下来,予翀抓过在手里,扭头拨开侧窗,向外一丢,又啪一声合上窗扇。

柳乐爱惜东西,便是此时在气头上,也想着何苦糟蹋了它。若被人捡了还好,可是丢在路当中,八成要被车轮碾碎或叫马蹄踏扁了。

她便直着脖颈,不肯再去卸另一只。予翀也不催,偏头含住了她的耳垂,两手又去那边耳上摩挲。

等他刚一摘掉,柳乐猛地把头一扭,突然爆发出来:「你不要欺辱人太甚。我就是见了前夫又如何,我是不检点,约了他丶见了他,怎么样?我也比你光明磊落!怨只怨我没想到你这样的阴暗小人,先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后又捕风捉影,含血喷人。若能再来一遍我还见他,只是做得机密些,不叫你发现罢了。嫌我虚情假意就休了我,再不然杀了我,砍了头都行!」

她料想予翀会大发雷霆,甚而将她推下车去,谁知他的语调还如之前一般:「再来一遍?你以为机会那么好得?再来多少回我也能抓住你,你逃不脱。至于说杀你,那我如何舍得?怎么,在你心里我就那样凶残?是我不够体贴,不若计正辰懂得心疼人?那你也体贴体贴他——从今往后,你哪日会他,他哪日死。」他手上加了力,牢牢扳住她的头,一张嘴却更温柔地在她耳后丶颈边流连不去,忽而停下,将她耳垂轻轻咬了一咬,发出几声低低的笑,「你猜对了,我就是狗变的,也从来不怕难啃的骨头。」

昨天夜里,被他闹得急了,她恼得骂:「你是狗变的不成?」当时他没生气,谁想此时突然提一句。柳乐忆起昨晚的情形,浑身又热又燥。

其实车厢里没有烧着炭炉,虽不很冷,也算不上暖和。可能是这个缘故,她的衣衫被解开后,皮肤受了这样凉凉热热的刺激,立即起了一层细栗。

予翀仿佛觉得好玩,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身上轻轻划动,指尖像羽毛似的拂过,燃烧着的羽毛。

「真可惜,不知道你的脸现在是白是红。」他惋惜道,「我以为,你撒谎的时候样子最好看。如今被戳穿了,露出真面目了——兴许还更美?」

回答他的是一阵颤抖。柳乐抖个不住,「别这样。」她双手抓住他钢铁般的手腕,哀哀地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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