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页)
梁恒自觉这样的罚未免太轻,毕竟盛朝最重礼仪律法,殿前失仪严重可罢免官职,而自己竟然只是禁足抄书。
圣君果然还是宠着自己的?
梁恒想到这,有些不安,但还是接道:「臣甘愿受罚。」
圣君此番惩罚不过是毛毛雨,一些礼官自然不服,纷纷恳求圣君应当按照律法来严惩宁王世子。
但都被圣君打发出去,他随意丢了一礼官言辞恳切的摺子,对身边的内官道:「下次这种把律法一笔笔列出来的摺子都交给林执笔,莫要让朕看见了,心烦的很。」
「是。」
梁恒刚出来没几日,又被关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次他丢人丢到圣君脚下,走的时候狐朋狗友没有一个上前来送,连梁安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愿与自己哥哥同乘一辆车,转头上了宁王妃的马车。
禁足的三日,梁恒过得很安闲,毕竟不是第一次了。他就待在自己院子里抄书,竟也能读得下那些枯燥的字,想必师父若能看见自己能有今天,应当是高兴的。
三日,只有梁恒,无人来寻他,静的可听风来夜敲门扉。
梁恒喝了口凉透的隔夜茶水,略过自己的经历,对宋婉道:「所以我之后派人去了灵州找这瓷瓶上纹饰来自何处瓷窑,但没有找到。」
这又是被禁足,又是用了心思选人派人,又是来往各州,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查到。
是个人都难免有些搓气。
但梁恒眉眼平和,颇有自嘲之意。
「那大人应当有别的发现。」
宋婉只说了这么一句,她不太信梁恒能就此罢手,单从这人可以按照那残破的行路公文的路途落脚点,就暗暗怀疑同样走过一地的宋婉,还亲自派人盯着,就可见梁恒此人个性。
是那种不从幽暗处寻出一点白,绝不罢手的性子。
听到宋婉不咸不淡地接了这么一句梁恒有些愣住,原本自嘲的目光由利涩变得茫然无措,轻飘飘地落在宋婉推过来的纸上。
记着瓷瓶的纸上,是熟悉的字迹,是梁恒被禁足前接触到那女尸案的最后一件物什后,连夜执笔记下,混在了这尸格中,企图引起查案者的一丝注意。
从今而推此前,显然的,梁恒连同他的提示并没有被任何人记住。
宋婉等着梁恒的回答,她起身在不大的房间中转了转,无意翻了几册书后,才听到身后人的声音。
「宋婉,你好像什么都能猜到?」
宋婉淡淡一笑:「大人谬赞,但妾愚笨,大人还是继续说吧。」
她只希望梁恒能一口气说完,不要浪费光阴,毕竟自己还有棘手的任务在身呢。
「…原本纹饰便出现在巫祝的铜铃上,我让人去查了查灵州巫祝是哪个教派,这一查便顺藤摸瓜,查到了原来那个巫祝是自立门派,教唆百姓信奉,拿钱建庙,但自己无能,教派早就被其他派暗地里搞没了。于是这巫祝便卷钱来了鹤京,上下打点关系,想要在圣君面前讨个位置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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