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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201章九曲神龙

nbsp;nbsp;nbsp;nbsp;说到九曲神龙，可谓是凡间话本必有的创世始祖神。大人给小孩讲神仙故事，第一个讲到的一定是九曲神龙开天辟地。

nbsp;nbsp;nbsp;nbsp;姜家也不例外。

nbsp;nbsp;nbsp;nbsp;那是姜清竹刚继任宗主的第二年。

nbsp;nbsp;nbsp;nbsp;涂州正值寒秋，庭中燃着青松枝，烟香氤氲。

nbsp;nbsp;nbsp;nbsp;当中一老翁，盘腿坐于蒲团上，身前一把古琴，琴身上松木纹理错落。几个稚子围坐，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最年长的不过十四五，最小的才六七岁，皆是刚入宗门。

nbsp;nbsp;nbsp;nbsp;老翁是前任宗主姜淮鹤，也是姜小满那如今已经过世的阿翁。不过那时他年刚过六旬，身子骨还健朗，慈眉善目，又幽默风趣，所有刚入门稚童不喊他“祖师爷”，都依他要求亲昵地喊他“鹤伯伯”。

nbsp;nbsp;nbsp;nbsp;姜淮鹤抚着胡须，笑得满面春风，声音清和：“今日，鹤伯伯给你们讲讲九曲神龙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那时，才四岁的姜小满也被爹爹带着，乖乖坐在角落里，认真听着。

nbsp;nbsp;nbsp;nbsp;琴弦微拨，声音如流水般叮咚，姜淮鹤缓缓开口：

nbsp;nbsp;nbsp;nbsp;“相传呐，天地初开时，鸿蒙混沌，万物无生。有一条巨龙诞于虚无之间，啃食瘴气，拨开混沌，让大地开始萌芽，匍匐的巨龙起身缱绻又支撑起了天，吞吐的气息成了天地间的袅袅云雾，而所过之处，那巨足踩过的泥泞则成了世间万物，人，动物，山石，草木……”

nbsp;nbsp;nbsp;nbsp;“传说，巨龙降临世间时，由于躯体太长而蜿蜒盘曲，每一折便是一道山河，总共折了九道，后来的世人便称它为九曲神龙。”

nbsp;nbsp;nbsp;nbsp;稚童们听得入神，纷纷惊叹，唯有一人发声不同：

nbsp;nbsp;nbsp;nbsp;“可这些不过是传说故事罢了，无论凡间还是仙门的卷宗中，从未有人亲眼见过神龙，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个鹤立鸡群般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便是蹲坐着也比所有人更高出一头。

nbsp;nbsp;nbsp;nbsp;——那是姜清竹座下首徒莫廉。彼时姜清竹尚未担任宗主，仅收了他一人为徒，故是他比其他孩童年纪都要大些。

nbsp;nbsp;nbsp;nbsp;姜淮鹤呵呵一笑，抚须道：“这话可不太对。”

nbsp;nbsp;nbsp;nbsp;“怎的不对？”

nbsp;nbsp;nbsp;nbsp;“我且问你，天界圣尊、蓬莱五仙祖，你可知是哪五位上神？”

nbsp;nbsp;nbsp;nbsp;“长明、雉羽、天元、焚冲、飞廉。”少年不假思索答道。

nbsp;nbsp;nbsp;nbsp;仙门考核必考项目，莫廉自是记得滚瓜烂熟。

nbsp;nbsp;nbsp;nbsp;“不错。这五仙祖，便是第一批飞升成仙之人，自然也是亲见神龙的人。”

nbsp;nbsp;nbsp;nbsp;姜淮鹤停顿片刻，目光环视众人，声音稍稍压低，“上古之时，魔族横空出世，祸乱苍生。神龙为对抗邪恶，将自身力量分予五支族系之人——皇族、祭使、工匠、武夫、乐者。他们便是最初的仙者，秉承神龙之志，亘古永恒地守护人间。你说，他们可算见过神龙？”

nbsp;nbsp;nbsp;nbsp;五个凡人受神龙之骨成为最初的仙人之故事，也是拜门必考项，莫廉自是也记得。

nbsp;nbsp;nbsp;nbsp;但他仍不甘心：“可是……五仙祖从不下界，神龙也不知去向，还是无人亲见。”

nbsp;nbsp;nbsp;nbsp;他这般执着，倒惹得老翁大笑，眼底尽是慈爱。

nbsp;nbsp;nbsp;nbsp;“哈哈哈，小子，你这书看来读得还不扎实啊！依古典所载，那神龙就在蓬莱中心的天神池沉眠，上万年未曾醒来呢！这事你还得等你飞升蓬莱，亲自去天神池看看，方能知晓真假了！”

nbsp;nbsp;nbsp;nbsp;稚童们听得新奇，忍不住窃窃私语，聊的内容已经转移到了“如何飞升”“还能不能飞升”，没人再关注上古神龙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毕竟，那实在太遥远了，遥远得不真实。

nbsp;nbsp;nbsp;nbsp;角落里，不能说话的少女默默听着。

nbsp;nbsp;nbsp;nbsp;那时，姜小满并没有将整个故事记得十分清楚，牢牢记下的，也仅有一句话——“仙是为抗衡魔而生，对抗魔族、守护苍生乃毕生使命。”

nbsp;nbsp;nbsp;nbsp;不过，记住这点，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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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本尊也曾如你这般，天真地相信过神龙的存在，苦苦等待五百年，等来的却是一场空梦、天岛的背叛……所谓神龙，大概不过是天岛编造的神话，用来愚弄世人的罢了。”

nbsp;nbsp;nbsp;nbsp;如今的少女，忆起模糊的童年故事，也只是稀松平常地摇头感叹。

nbsp;nbsp;nbsp;nbsp;被捆在树上的秋叶却不以为然：“神龙是真是假无所谓，但子桑一族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点，东尊主总不会否认吧？”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没答话。

nbsp;nbsp;nbsp;nbsp;这倒是句实话，当年在神山之巅，预言是让她去寻找子桑氏，而非是神龙。

nbsp;nbsp;nbsp;nbsp;是子桑怜话语中也提到了神龙，才造就了她一直以为神龙存在于天岛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