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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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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圣山灵力日渐浓郁,因此山上多种炊玉花,雪林草的产量少了许多,今年一共下了十斗,一半酿成了酒。”

坐在上首的徐宴芝见状轻轻一笑,隔着李能意与周云子,探首对吕敏之道。

吕敏之闻言咬了咬唇,谢过徐宴芝后,遗憾转头与岳竺道:“岳长老也听到了。”

自徐宴芝开口后,微醺的岳竺注意力便全放在了她身上,含糊地应了一声后,伸手又倒了满杯酒,对徐宴芝遥遥举杯道:“徐夫人倒是清楚这些庶务。”

徐宴芝笑而不语,端起酒杯敬了他,又侧身与身旁的李能意说着什么。

岳竺瞧在眼中,身上似有万只蚂蚁在爬,仅剩的一丝理智逼迫他收起了邪念,他松松垮垮地回头继续与吕敏之谈话,说着这回揽云大泽要与北域做哪些买卖。

长老们这边到底修为高深些,酒过三巡,人人最多微醺,两边长桌上坐着的弟子们却没有这样好的酒量,到了晚上,天上开始下雪时,已经有许多弟子失了态,吵吵闹闹地鬼叫起来,惹得大家都伸头去看。

今日既然各桌都上了好酒,长老们早已料到了,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念头,只当没听到,随他们去,嚷得几句,旁的弟子们也就上去捂了他们的嘴了。

只是有一位醉酒的弟子不仅嚷得极大声,还不让身旁同门近身,尖锐的声音不住地往众人耳朵里钻。

“我实在瞧不出徐宴芝强在哪儿,原先在家里时修为不如我,长得也一般,谁知道外头人都瞎了眼般,竟将她吹成什么北域第一美人了……”

徐宴芝的族弟徐广济,一杯接一杯,把自己喝了个大醉,嘴上没把门地开始胡吣。

他身旁的弟子们吓得脸煞白,几个人一齐动手将这孙子揪住,强行往他嘴里塞了几颗麒麟果,好险把这张破嘴给堵上了。

徐广济这桌的弟子们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齐齐探头去打量徐宴芝的脸色,见她并不像恼了,还朝前来敬酒的顾青峥与闵道一露了笑,这才放下心来。

“广济这双眼睛真是,若是无用,不如让玉衡峰的给练成丹药得了。”

“是在家中瞧多了吗?这才觉着徐夫人是寻常长相?”

弟子们嘴里絮絮叨叨的,你一句我一句,一块儿嫌弃上了徐广济的眼光,直到闹得他又要叫嚷起来,这才一块儿闭了嘴,专心看管这大傻子。

这样难得的盛事,一直到了半夜里,众仙人们才醉醺醺地散了场。

徐宴芝喝到后来也有些醉了,脸上一抹绯红,琥珀色的眼眸融化成了糖稀,教人看上一眼能甜倒了牙。

闵道一在前头开道,顾青峥守在她身旁,不时虚虚地扶她一把,不教她失了体面。

三人正往灵舟走去,预备着回太阴峰去,消了酒的徐广济匆匆从后头追了上来。

“姐姐。”他被同门强行往嘴里塞了好几颗麒麟果,酸的天灵盖都通了,哪还有醉态,望向徐宴芝的神情恭谨多了,“不知何时有空,母亲思念你,请你回去一趟。”

徐广济正色起来,看着还有点人样,徐宴芝搭着顾青峥的胳膊站稳了身子,回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情况,近日来都忙得很。”

说完,也不待徐广济回答,晃晃悠悠地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两个徒儿将徐宴芝扶上了灵舟,她把自己往后一靠,捂着头陷入了沉默。

闵道一旧伤未愈,今日滴酒未沾,自诩清醒,便去开船。

也喝了不少酒的顾青峥则与徐宴芝一块儿坐在后头,倚在另一头舷窗旁,阖上了双眼。

灵舟离开了天枢峰上的大阵,朝着更高处的太阴峰飞去,失去了结界庇护后,船体在寒风与暴雪中轻轻发着抖,让体弱的乘船人几欲作呕。

越接近太阴,灵舟便抖动得越厉害。

徐宴芝放下了手,迷茫地看向舷窗外满天的风雪,忽然开口道:“画像呢。”

闵道一闻言,连忙回头道:“师父的画像在我这儿呢,您放心,没丢。”

徐宴芝意味不明的应了声,灵舟中又陷入了沉默。

顾青峥今日似乎格外寡言,只默默听着船里其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直到灵舟落了地,他才伸出

手,开口对徐宴芝道:“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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