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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有衡则立在邹娥皇身后,他目光并未看向那些剑影,也并未看向远处的幻海天,他只是盯在他与师妹紧紧交合的那双手上,然后须臾间在邹娥皇耳畔轻轻道:
“七彩阁尹婉重伤修养,你猜一猜代替她来的人将会是谁?”
邹娥皇的心怦怦跳。
如果昆仑来的是宴霜寒,那么七彩阁绝不会出一个普普通通的长老。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七彩阁尹月,昆仑宴霜寒,你,再加上散修里的龙主,以及你的师兄我师妹,你数数,修真界一共不超过十个数的人物,这场秘境里,到底要混进去几个。”
容有衡话说得很轻,落在邹娥皇耳边的时候就像是羽毛,又像*是嘶嘶吐信子的毒蛇。
“这一次没有天机子,没关系的。”
“师兄帮你。”
容有衡的体温比常人要冷些,但是握着邹娥皇的那双手,却烫的炙热,又带了点颤抖。
像是被人扔惯了的野猫,扒着点光就不肯撒手。
第72章蜻蜓点水的吻
“师兄,”邹娥皇低声道。
她并没有松开容有衡的手,也不复刚刚的惊慌失措,昏黄的落日与剑修背后的黑剑相映,不远处昆仑几人也频频向这边张望。
纷杂、吵闹、甚至还有些许天上飞剑的喧鸣。
然而容有衡只能听见那句师兄。
“我们要先把一些事情说明白,再谈这些帮不帮的。”
容有衡心尖一跳。
他和她之间,除了前些夜里那个稀里糊涂的是,还有什么是不清楚不明白的?
须臾,他只听得邹娥皇低低地道:“很久之前,你我第一次出发幻海天的时候,道祖要留在蓬莱岛,而其余门派多少都是成群结对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只有你我二人,形单影孤地可怜。”
师妹说起这个做什么?
容有衡须臾静谧了,手心因为紧张浸出的薄汗也止了。
邹娥皇:“道祖对我说,说你傲气但是有本事,让我去幻海天跟在你背后,出不了错。”
“可是我没跟。”
“因为我觉得我和你,其实并不熟悉。那些年修真界谈起你,都说你是蓬莱岛上的真仙人,来无影去无踪,他们说你单枪匹马拿下了血月宗,也说你孤身只影地灭了水中妖灾。可从没谁见过你身边还有别人。”
“于是我便没跟。”
邹娥皇不敢说真实原因是容有衡太拉仇恨了,她只惆怅地继续道,“我们是同门,与半路出家的三师弟,百年前来的小师妹相比,我和你才是同龄人,可偏偏我们才不像同龄人。我们要做的事情好像总是差了一层的。我刚入门的时候你和我一般大,可你竟已会仙家术法,教我牵丝术。于我而言,比起师兄,你更像另一个师父。”
“所以比起亲近,我总是怕你的。”
邹娥皇顿了顿,话锋一转。
“二十年前,你自负一臂下山,与上代久俊一战,死得天下皆知。而我不闻不问,师兄,或许是因为我虽然和你生疏,可我能看见的全部的你,都是一个不败的形象,所以我根本不会相信,你死了。”
“鱼澹为你哭过好几个晚上,就连小师妹,也曾为你披麻戴孝,师祖从此不爱下棋,蓬莱岛的满门,独我这个师妹,显得冷情。”
“师兄,但是在密州看见你的时候,我是欢喜的。”
邹娥皇的声音忽然有点哽咽,她抽出了被容有衡攒在手里的手,“后来你的突然出现又消失,我从未问过一句,我只信你不会害蓬莱,像信你不会那么死了一样的信你。”
“我信你,我曾以你为目标。如果说青度是这代的大师姐,是如越蓬盛一般的蓬莱人追赶并要超越的目标的话那么你容有衡,你是我的大师兄。”
“直到经历渡劫神境,渡劫神境告诉我——”
“你喜欢我。”
“我才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对你。”
“这些天上路,越临近幻海天我便越逃避,越踟蹰,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必然会作为散修参加,我们迟早会再见面,就像是现在,对,就是现在。”
“今日,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