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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合集(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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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菖蒲,你真当我只是为了防止奸细吗?我自然是知道这伯伯不会有鬼,可你想啊,负责这案子的将卫是我阿爹,若他没抓到人,反让守门的抓到了人,我阿爹面子上不好看,南衙十六卫的面子也不好看啊。”

“可这样会不会不好呀。”菖蒲凑了个脑袋,“咱们这算是知情不报吗?”

“哪里算是知情不报呢?西市比东市地形更加复杂,小巷子来回穿梭和迷宫似的,那俩人肯定不是第一次犯案,抓了人之后,一定得跑,狡兔三窟,就算告诉守门的他们长得什么样,肯定也抓不到人,咱们这样,已经算是尽力了。”

“那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要说,”菖蒲是个直肠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什么都不说,咱们还能快些去找女夫子快些回来。”

□□解释得有些累了:“也不能都不说,不然将来抓到了人,招供的时候说出遇见我的细节,我却没有上报,岂不是连带铁家一起受罚,这样便是最好的,让阿爹的同僚守住西市闸口,再让家仆禀报阿爹让他火速前来,依着那两人的样貌私下查探,运气好的话,许是能抓到人。”

菖蒲点点头,不再多问,只紧紧宝珠□□的腰腹,不得不说,夏季贵女多苦夏,和自家二姑娘这般反而把自己吃胖了的人儿,委实是不多。

女夫子的住所不远,日头还没彻底热起来的时候,□□就从女夫子府上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读书人就是会说话,话里话外全是大道理,说得你仁义礼智信全无还不带让人反驳的,□□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可千万别和读书人呛嘴,只得乖乖低头认错便是。

□□在女夫子府上小心谨慎待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以递上家父帖子说明请假缘由为终才得以脱身,直到出了府门,主仆俩过了拐角,□□才伸了个霸气十足的懒腰,嘟囔一句:“我这女夫子太厉害了,真想学学她怎么骂人不吐脏字儿的。”

菖蒲跟着劝:“女夫子也是为了二姑娘好,二姑娘之前不还说严师出高徒,如今怎么像是变了性子一样,让夫人知道了可不好。”

“她是好。”□□纠正自己的言辞,“可她自开书学,就是为了给女子启蒙,却偏又说女子持家之道最重要,一边说着持家之道最重要,一边又用忠勇孝勤来规劝我,你说说,这是不是互相矛盾。”

道理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可菖蒲总觉得不对劲,一时间都不知是自家姑娘开窍了还是叛逆了,只吭哧吭哧吐出一句:“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没读过书。”

□□不想多留,算算时辰,阿娘那位扬州来的小姐妹怕是要到十里亭了,□□不想和人家打照面,打了照面还得行礼,还得寒暄,寒暄来寒暄去,阿爹答应自己可以补觉的机会可就没了。

太阳出来了,城郊的外市开了,□□本想带着菖蒲火速回府,可到了外市口,又挪不动步了。

几家自称日常都是供给城中酒楼的酿酒铺子生意最好,几个大木桶盛满了酒浆米酿,隔着木桶盖子都能闻到香气。

“我家的酒,平日里都是供给常乐坊一枝梅的,这不是近日起晚了,没进得去,才便宜贱卖的。”

菖蒲是个眼尖的,只看了一眼便偷摸摸道:“才不是呢二姑娘,你昨日喝的酸梅酒便是一枝梅的,色泽味道全然不对。”

“可便宜啊。”□□默默在心里头算了笔账,“你看,我日常要喝酒,得找厨房的妈妈拿,我阿娘肯定知道,所以只能偷偷自己买,可我月例银子不多,一个月也就买个三四次,可这家的酒便宜啊,去一枝梅买一盅的价钱都可以买一桶了,菖蒲,咱买点吧,回家之后从后门进,阿娘在待客,后门松懈,肯定也无心管我。”

“二姑娘,你身子骨本就不好……。”菖蒲还要劝,□□已然把缰绳往菖蒲手中一塞,提着小裙子跨过小水坑就去问价。

“桂花蜜酿有没有,打开给我看看。”

“老板,桂花蜜酿全要了。”

□□回眸,正要仔细瞧瞧到底是哪个冤家和她抢蜜酿,又听到人家文质彬彬地回了一句:“又或者,先让这位姑娘看了也行。”

倒是个大气的,□□往后退了半步,偷偷瞄这人,呀,是位极其俊俏的公子,脸小而立体,轮廓流畅却又显得整个人十分硬朗,刚中带柔,柔中带刚,余光像是也扫在了自己身上,□□挪过眼眸,闻了闻这香气扑鼻的蜜酿,十分有礼地问人家:“公子要得多吗?若是多的话,我换一个蜜酿也是可以的,桃子的或者杨梅的都可以。”

老板适时跟上了一句:“桃子的和杨梅的都卖完了。”

嗯?

“不多。”这公子也十分和气,“姑娘尽管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非买不可了,等等,这样算来,怎么感觉这公子是托儿呢?□□摇了摇脑袋,自己在想什么呀,这公子的口音一听就不是长安人,倒像是……江南来的。

“行,我来半斤吧。”□□示意菖蒲付钱,又朝着这公子拘了一礼,问道,“公子是外地来的?”

“是,”这公子微微屈身行礼,“免贵姓马,扬州来的。”

第120章第4章妹妹,要女婿吗?

许是做贼心虚吧,□□现下听到“扬州”俩字便觉得不利爽,她和人家好生道了谢,也没敢多说,带着菖蒲十分低调地回了常乐坊。

城外十里亭。

亭外停着三四辆马车,只有一辆有车盖,其余都堆着四五箱的物什,亭下有一妇人正在纳凉,她身着江南特有的云纱锦缎,湖蓝色的对襟长衫薄而不透,纵使领口微微出汗,也能很快将汗气散去。

妇人一边坐着让丫鬟扇扇,一边和身边多年的老妈子闲谈:“都说长安比扬州凉快,说这晚上和秋天似的,可这白日里头晒得比扬州还厉害,难怪青娘来信里总说她家幺女阿凝天天在家里喊热,换了我,我也受不了,不过也好了。”这妇人得意地指了指马车上那几箱大木箱,“这不,我直接把娘家布庄里的时兴样式的云纱各带了一匹来,到了铁家,便紧着阿凝先选,也让她开心开心。”

说话间,前头有人快马赶来,这妇人瞅了一眼,未挪身子,只等着这人将马停稳,下马朝她这边来了,才是开口问:“之前便让你给你铁家两个妹妹准备好礼物,偏要跟着你姑姑姑父去巡营,匆忙赶回来,仅卸了个甲胄,行李都未收拾便跟着车队前行,若不是在京畿给你买了几身得体的,且就你那一身酸臭衣裳,怎能见人。”

“母亲说的是。”来人对这妇人很是恭敬。

旁边的老妈子打着圆场:“天气热,说多了难免口干舌燥,奴婢瞧着少爷还带了些酸梅汤回来,眼瞧着铁家人还没来,不如把箱子里的几套茶盏取出来,奴婢给夫人做碗甘草酸梅汤解渴?”

“这倒是好的。”这妇人原本也没真意怪这年轻男人,顺着台阶也是下得极快,转脸便是笑盈盈对着自家儿子说,“倏儿你也跟着喝一盏,放眼整个马家,也就这董家做的酸梅汤最是味甘沁脾,你这骑马去又骑马回的,都晒出汗了。”

这老妈子的手脚很快,不多时便做好了呈了上来,妇人一边抿汤润唇,一边随口问道:“对了倏儿,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这临时去给你铁家妹妹们买礼物,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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