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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矿洞秘闻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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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岩壁渗出细密金汗,林宇举着不断闪烁红光的手电筒,喉结滚动着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裹着颤抖:"楚哥,不对劲啊!这个军工手电能持续工作六个小时以上的,这才多久?"他的声音像被无形海绵吸走,即便近在咫尺,也只剩下模糊的气音。

我盯着手电黯淡的光束突然福至心灵,岩壁上斑驳的磷火不知何时已全部熄灭。拽住萧羽裳的手腕时,她反手将长刀横在胸前,警惕的动作却在看清我举起的纸条后顿住——白纸上潦草写着:检查身体!

林婉摇头示意无恙。萧羽裳扯下颈间的防风巾擦拭刀刃,云雷纹青光依旧流转,证明她体内灵气并未流失。我运转周天,丹田内灵力澎湃如常,唯有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

就在这时,三只灰毛老鼠窜出阴影,瘦骨嶙峋的身躯擦过我的靴筒,尾巴上的绒毛还沾着金色矿粉。它们急促的喘息声刺破凝滞的空气,在岩壁间撞出微弱回声。

我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用力朝远处掷去。石块撞击岩壁的闷响竟比预想中清晰数倍,惊得老鼠们加快逃窜。"里面有东西。"我在纸上快速书写,字迹因激动而潦草,"可以吞噬非生物的能量!"萧羽裳突然指向岩壁裂缝,那里凝结的矿晶正在缓慢蠕动,表面泛着诡异的油光,像极了某种正在呼吸的活物。

潮湿的岩壁沁着冷意,我将登山绳紧紧系在腰间,另一端塞给林宇:“抓紧,别松手。”萧羽裳抽出长刀,刀柄缠上备用的防风巾,朝着林婉伸出手。昏暗的矿洞中,我们四人连成一串,在幽微的光线里缓缓挪动。林宇手中的手电筒发出最后一声嗡鸣,光束骤然熄灭。他正要摸向背包里的备用光源,被我一把按住。“留着。”我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像是被厚重的棉被裹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没了强光的照射,矿洞瞬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好在岩壁上零星分布的矿晶泛着微弱荧光,青蓝与金黄交织,在积水表面投下破碎的光斑。我们贴着岩壁摸索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空跌入未知的深渊。

林婉突然拽了拽萧羽裳的衣袖,指向前方。在幽微的光线下,我们隐约看到矿洞的走向出现了分岔。左侧通道狭窄逼仄,岩壁上凝结着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右侧则较为宽敞,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罐和锈迹斑斑的工具。

萧羽裳在我后背用手指写着左右让我选,我思索片刻,我指了指右侧——那里比较开阔,散落的物品或许藏着线索。

我们继续挪动,积水漫过脚踝,凉意顺着裤管往上爬。林宇突然停下脚步,拽了拽绳子。我凑过去,借着矿晶的微光,看到他脚下躺着半块锈蚀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早已停摆,表盖内侧刻着模糊的字母缩写“ZSY”。

我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怀表边缘,一股寒意顺着掌心蔓延。怀表背面的刻痕在矿晶幽光下忽明忽暗,像是某种暗号。萧羽裳将长刀横在身前,刀身映出岩壁上扭曲的光影——那些金色纹路不知何时开始蠕动,宛如活物血管般凸起。

"小心!"林婉的惊呼声在死寂中炸开。右侧岩壁突然裂开刀割一样的缝隙,浓稠如沥青的液体汩汩渗出,所到之处矿晶的荧光瞬间熄灭。我猛地扯动绳索往后退,却听见林宇闷哼一声,他左脚的靴底被液体黏住,他反应也算迅速,快速踹掉鞋子。

"用手电!"预感到危险的我大喊着,林宇手忙脚乱打开强光,雪白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怪物发出刺耳的哀鸣。

光照出现的刹那,整个矿洞剧烈震颤,我发现岩壁上的金色纹路竟汇聚成巨大的人脸轮廓。那张脸空洞的眼眶里流淌着金红液体,突然张开布满矿砂的嘴,发出指甲刮擦金属般的尖啸,“是石魅!羽裳动手!”。

萧羽裳旋身挥刀,云雷纹爆发出青光斩向岩壁。我掏出朱砂符,“九天应元,破煞!”法诀催动符咒,化作一柄灵剑刺入萧羽裳斩出的刀痕。

几月修炼没有白费,阴阳两气入体瞬间产生巨大能量震动,石魅受创了,我们不敢大意,准备再次进攻,却看到石魅它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发光粒子,突然冲向林婉怀中的绣画。

“它想吞噬画灵!”

千钧一发之际,我甩出镇魂铃缠住怪物。铃铛发出自进山以来最响亮的清鸣,银色锁链贯穿怪物虚影。萧羽裳闪身护在林婉身前,长刀挥成密不透风的防御网。石魅见久攻不下,再次遁入岩壁。而地面上,怀表突然浮现出一行烫金小字:"第三哨岗,勿念。"

石魅受创,暂时无法吸收能量,怀表上的烫金小字突然迸发强光,在岩壁上投映出一段斑驳的记忆——多年前年的矿洞内,数十名劳工戴着镣铐挥镐,倭国军官的皮鞭在黑暗中划出猩红血痕。人群里,一个戴着怀表的青年偷偷将什么塞进岩壁缝隙,他最后回望洞口的眼神,与方才矿洞深处那张青灰色的脸如出一辙。

“是记忆封印!”我攥着发烫的镇魂铃,萧羽裳的长刀突然不受控地指向右侧岩壁,云雷纹光芒大盛,将一处凸起的矿晶照得透亮——里面赫然封存着半枚锈蚀的军章。

林宇突然指着积水惊叫。倒映的光影里,没有石魅拘束的数十道亡魂正从洞壁深处浮现,他们佝偻着背负矿石的身躯,脚踝处的铁链在地面拖出灼目的火花。林婉的绣画无风自动,画灵残识化作点点星光,轻轻落在虚影肩头,那些徘徊数十年的亡魂,竟在微光中逐渐凝实。

“他们被石魅炼成了守矿灵俑。”林婉声音发颤,指尖抚过绣画的动作却坚定如刻,“但军章里的灵识还保留着清醒。”她突然将绣画贴向岩壁,银丝渗入矿晶缝隙,被封印的军章应声而落。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林婉知道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矿洞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道灵气化作金色溪流注入军章。军章汇聚这些灵气后,化作一道强光击向洞顶,矿洞洞顶轰然裂开,月光裹挟着细雨倾泻而下。那些亡魂的锁链寸寸崩断,他们挺直佝偻数十年的脊梁,朝着月光升起的方向,敬出一个跨越时空的军礼。

月光与灵气交融的刹那,矿洞四壁的磷火骤然亮起,在岩壁上拼凑出完整的作战地图。被解放的亡魂们虽身形虚幻,却默契地围聚在我们身旁,其中戴着怀表的青年虚影抬手虚握,指向矿洞最深处的暗门。萧羽裳用刀撬开布满矿砂的机关,门后赫然是间密封石室。

石台上整齐码放着多具遗骸,旁边锈蚀的步枪下压着泛黄的作战日志,字迹被血渍晕染却依然清晰:"xxxx年x月x日,为保护矿工转移,第三哨岗全员战至最后一人。。。"

"他们不是劳工。。。"我声音哽咽,"是伪装成苦力的战士。"镇魂铃突然发出悲戚的长鸣,洞内所有矿晶同时震颤,将月光折射成金色的星河。我们想将这些遗骸收起,但一触碰就灰化了……

我们收集了一些骨灰带着那本日记走出了矿洞,我看见无数光点升向夜空——那是被解放的灵魂,化作流星照亮了英雄归家的路。

“谢谢你!”我向林婉道谢,如果不是她,我们发现不了这里。林婉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那更为暗淡的画卷。而我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握紧了口袋里那枚刻着"ZSY"的怀表。

我们没有立即撤离,而是通过电话向师父详细汇报了情况。听完我们的描述,师父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肃杀之气:"这石魅竟以人魂为食还意图吞噬别的元灵,已堕邪道,留不得了!"

"可是师父,"我不知道怎么办,继续说道,"这孽障能遁石而行,寻常道法怕是。。。。。。"

"愚钝!"师父在电话那头厉声打断,"道法不行,物理超度!把整座山炸平!你们原地待命,不得轻举妄动!"

二十四小时后,天际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十余架直升机如鹰群般掠过山谷,师父率领着三十余名玄字辈高手凌空而降,秦天阳也集结了一支特种作业队。

"起阵!"师父一声令下,十八面杏黄旗插遍山腰。诸位道长各据方位,以"九宫锁灵大阵"彻底截断了地脉灵气。我能感觉到整座山都在震颤,那是石魅感觉到威胁在疯狂冲撞封印。

随着作业队牵着引线撤出,秦天阳下令:"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整座矿洞所在的山体如同被巨神捶击,在漫天烟尘中轰然塌陷。一道黑紫色的怨气柱冲天而起,却被早已布好的"净神咒"化作了漫天光雨。

我将日记本、怀表与那枚生锈的军章郑重交给秦天阳。师父则走到林婉面前,指了指她身后的背包:"丫头,你这朋友灵核已损,必须温养。凌虚观的地脉还行,可助它固本培元,可愿随老道走一遭?"

林婉摸了摸画卷,询问了画灵的意见,谢过师父后和他们一起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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