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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1章

春日的沁心湖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湖岸两侧垂柳依依，嫩绿的新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圆圆站在画舫船头，裙裾被风轻轻掀起一角，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公主小心。”司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阵松木清香。

他修长的手指虚扶在她肘边，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曾真正触碰。

圆圆回头，正对上他如墨般深邃的眼眸。

阳光透过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他轮廓愈发分明。

她忽然想起在天庭时，司空也是这样，永远站在她身后三步之遥，默默守护却从不逾越。

“我又不是瓷娃娃，站个船头还能摔了不成？”

圆圆故意往船边又挪了半步，船身随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司空眉头微蹙，这次实实在在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公主！”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有一层薄茧，磨蹭着她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圆圆心跳忽然加速，耳尖悄悄发热。

她挣了挣，却没真的用力。

“好啦，我站稳了，你可以松手了。”

圆圆别过脸去，假装被湖心的荷花吸引了注意力。

司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后退一步：“冒犯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船夫在船尾摇橹，木桨拨动水面的声音清晰可闻。一群白鹭从芦苇丛中惊起，掠过湖面，翅膀拍打出细碎的水花。

“你。。。。。。最近在兵部做事还顺利吗？”圆圆打破沉默，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腰间丝绦。

“托公主的福，一切安好。”

司空回答得一板一眼，几乎不带任何感情。

圆圆突然转身：“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客气？我们现在是在人间，你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叫我月圆吗？”

司空喉结滚动了一下：“礼不可废。”

在凡间她是公主，在天庭她是帝君，更不能冒犯！

“迂腐！”圆圆跺脚，船身又是一阵摇晃，“那你告诉我，父皇让你进宫当那个什么安定侯，是不是别有用意？”

司空眸光一闪：“陛下厚爱，臣不敢妄加揣测。”

圆圆眯起眼睛，突然凑近他：“司空，你这么说话，累不累？”

这个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司空呼吸一滞。

少女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钻入鼻尖，她仰着脸，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粉嫩的唇近在咫尺。

他下意识后退，后背却抵上了船篷。

“我。。。。。。”

“算了，不为难你了。”

圆圆忽然退开，转身走向船头的矮几：“来尝尝这个，御膳房新做的荷花酥。”

司空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他在矮几对面跪坐，背脊挺得笔直。

圆圆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子，好像这船上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公主说笑了。”

司空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指尖相触的瞬间，他差点失手打翻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