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萧折渊抬眸看着,他眼中倒映着那道瘦长的身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黑衣人被解决了,尘钦和尘冥也解决了贾府的士兵,随即便派人去捉拿贾御史。
贾御史已经在萧折渊到来的前一步逃了,然而萧折渊的人兵分两路,还是在城门口抓到了人。
常年不见天日,阴暗又潮湿的地牢,这是锦聿第二次踏入这里,他立在门口,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贾御史被绑在木桩上,经过一番折磨,已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这些年贪墨横行,那皮囊肥胖结实,被养得富足不已,他有气无力地抬头,看着正前方悠哉喝着茶的尊贵之人。
「不知殿下………这是何意………」贾御史喘气道:「臣好歹………位列三公之一,何故受此………折辱……」
「贾御史不知犯了何事,又为何连夜出城呢?」萧折渊不紧不慢地问他。
贾御史心下一惊,却仍旧面不改色,「臣母病危丶回乡探望……」
「回乡探望?」萧折渊一双眼睛精明,「据孤所知,令堂前些日子就被贾御史接回城中赡养,怎又回去了?」
「家母丶家母怀念乡下………住不惯府上,便回去了………」贾御史冷汗直淌。
萧折渊眼神不偏不倚地紧盯着他,凶神恶煞似的,也不跟他绕关子了,他直言道:「近些时日孤的手下查到一桩案件,这繁华的长安城,居然有人贩女为妓,贾御史可知?」
「臣丶臣不知丶不知。」贾御史的头摇得跟破浪鼓似的,连连否认。
萧折渊轻叹一口气,眼眸如寒冰,他朝尘钦示意,尘钦颔首,拿起案桌上一指长的针,朝着贾御史走去。
「你丶你干什么!殿下!」贾御史不断挣扎,「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见尘钦将针刺入他的指甲里,那针从指头推入,从甲壳也能看到针的形状,让人见了不禁面露苦涩,一阵寒颤。
尖厉的惨叫让锦聿挪开目光,心中对传闻中太子毒辣的手段有了认知。
「贾御史可知?」萧折渊又问了一遍。
贾御史十指扎满针,他大汗淋漓,唇色苍白,「不丶不丶不知………」
萧折渊冷笑,他的眼神落到锦聿身上,「小七,会刺字么?」
锦聿看着他,他明白萧折渊的意思,缓步上前,拿起一把匕首朝贾御史走去。
玄鹰阁的招式狠毒,但通常会一击致命,断不会这样凌虐折磨,锦聿暗自深吸一口气,对扎满针的双手视而不见,他用匕首挑开贾御史的衣裳,但迟迟下不去手。
这时,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萧折渊一只手塔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握着锦聿的手,直接在那皮肉上划了一刀,他俯身凑近锦聿耳边,「你在犹豫什么?」
锦聿只觉得浑身冰冷,他手微颤,神色肃穆,萧折渊握着他的手用利刃刻字,地牢里都是惨烈的尖叫。
萧折渊刻了罪人二字,蜿蜒的血流下来,触目惊心,他握着冰凉的手在贾御史身上比划着名,贾御史惊恐地看着如同罗刹一般嗜血成性的男人,「不丶不要………求丶求殿下………」
「回孤的话,贩女为妓是受谁指使,是司马太尉………还是独孤丞相?」萧折渊语气漫不经心,若不是做着残忍的事,就跟闲聊一般,说着,刀尖沿着手臂滑下去,那手指尤为敏感,凿骨锥心之痛。
贾御史见那刀尖似乎将那针推进去,连忙惊恐求饶,「我说丶我说!我什么都说!是丶是司马太尉指使我这么干的!我丶我是被逼的!求殿下饶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殿下饶命啊………」
闻言,萧折渊一顿,他松开锦聿的手,锦聿握不住匕首,掉在地上,身上密密麻麻泛着冷。
萧折渊如同地狱阎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贾御史,缓缓抬手将指甲里的针推进去,嗓音如恶魔低语,「听得懂人话才能保你一家老小平安,孤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么?」
「呃………知丶知道………」贾御史强忍着疼痛,连连点头。
萧折渊满意一笑,正转身离开,馀光瞥到锦聿身子一晃就要倒下,他及时伸手接住人,怀里的人冰冷刺骨,「锦七?」
尘钦正想上前去接住人,然而太子殿下已经把人横抱起来,朝外走去,尘钦只好跟上。
厢房内,萧折渊将人抱到床上,他凝视着锦聿发白的脸色,问尘钦,「上次让你找大夫给他看,如何?」
「那老大夫………看不出锦公子的病症所在………」尘钦慢吞吞道。
「去传太医。」萧折渊拧眉。
「是。」尘钦速速去了。
不多时,已经歇下的赵太医被尘钦从被窝里薅出来,赵太医以为是殿下不适,匆忙赶来,结果一看,居然是个小侍,不过既然是太子吩咐,他也怠慢不得,连忙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