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权倾朝野（第1页）
金銮殿的铜钟敲过九响，匈奴使者单膝跪地，手中金冠的宝石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苏若雪望着阶下林立的文武百官，注意到吏部尚书李大人袖口的西域纹饰在微微发颤——那是昨夜她让赤焰卫在他书房发现匈奴密信的缘故。
“我朝选驸马，向来重才德而非出身。”林墨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手中捧着的《驸马考选条例》被晨光镀上金边，“即日起，凡求娶长公主者，须过三关：一考《孙子兵法》策论，二试骑射与兵器，三解‘昭华双璧’之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匈奴使者，“单于若连此三关都过不得，何谈永结秦晋？”
殿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寒门官员纷纷颔首，而士族代表则面露难色——他们清楚，所谓“双璧之谜”，实则是检验是否知晓皇室秘辛。匈奴使者额角沁出冷汗，他怎会知道，那对合璧的龙凤玉佩，此刻正躺在苏若雪袖中，刻着只有皇室血脉才能解读的北疆布防图。
“退朝后，李大人留步。”苏若雪的声音清淡，却让吏部尚书身形一晃。待殿中无人，她取出盖着匈奴狼首印的密信：“大人与单于的‘丝绸换兵器’生意，做得不错啊？”李大人扑通跪地，手中笏板跌落尘埃：“长公主饶命！顾延之旧部以小人全家性命相逼……”
“罢了，”苏若雪挥挥手，“去北疆戍边十年，也算将功折罪。”她转头对林墨白道，“正好让新科进士张元接任吏部侍郎，寒门士子该在六部站稳脚跟了。”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在目光中流转——这招“敲山震虎”，既震慑了士族，又为新政铺路。
午后，赤焰卫统领吴刚带来一队蒙面人，为首者摘下面巾，露出左颊的赤焰纹刺青：“长公主殿下，属下奉‘朱雀使’之命，前来交接先帝密令。”苏若雪瞳孔骤缩，这刺青正是赤焰卫最高统帅的标记，而“朱雀使”，正是她那流落在外的孪生哥哥！
密室中，青铜匣打开的瞬间，檀香混着陈旧的纸墨味扑面而来。先帝手书的密令上，朱砂字迹依然鲜明：“双璧现世之日，赤焰旧部听令，北疆十万铁军、西域三十六卫，皆归长公主与皇子统辖。”林墨白看着舆图上用金粉标注的“赤焰大营”，忽然想起在当铺发现的朱雀佩——原来，少年早已暗中掌控着先帝留下的神秘力量。
“殿下，城郊破庙的少年求见。”琉璃的通报打断了沉思。苏若雪站起身，心跳声在寂静的密室中格外清晰。门帘掀开的刹那，青衫少年走进来，颈间朱雀佩与她的凤凰佩遥相辉映，眉间英气与淑妃画像如出一辙。
“妹妹。”少年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是萧昭。”苏若雪望着他颈后与自己相同的朱砂痣，终于落下泪来——二十年的孤独，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萧昭取出半块虎符，与她手中的赤焰令一碰，竟发出清越的鸣响：“这是先帝留给我们的调兵符，可号令天下暗卫。”
当夜，长公主府的演武场上，赤焰旧部整齐列阵。苏若雪与萧昭并肩而立，龙凤玉佩合璧的光芒映照着每一张坚毅的面孔。林墨白站在廊下，看着这对双生子指挥若定的模样，忽然想起洞房花烛夜，那个隔着红盖头与他定下盟约的女子——如今，她终于真正成为了昭华朝的凤凰。
“墨白，”苏若雪走到他身边，衣袍上的赤焰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明日起，你主政内阁，我整顿军备，昭儿负责暗卫。”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就像先帝遗诏说的，双璧合则天下安。”林墨白点头，袖中握着的，是刚收到的北疆急报——顾延之旧部在黑风峡留下的“黑狼印”，已被赤焰卫一一拔除。
三日后的新政发布会上，林墨白当众展开《寒门科举扩招令》，规定士族子弟占比不得超过三成。殿中哗然之际，萧昭带着赤焰旧部闯入，腰间朱雀佩让所有老臣噤声——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长公主敢如此强硬，原来她背后，还有一位隐世的皇子，握着先帝留下的最后一张王牌。
“即日起，盐铁专营收归户部，”苏若雪的声音响起，“所有商路关卡，由赤焰卫与锦衣卫共同监管。”她望向殿外，夕阳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金色，“顾延之已死，藩王之乱已平，但昭华朝的新政，才刚刚开始。”
退朝后，三人站在午门之上，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萧昭忽然笑道：“当年淑妃娘娘说，我们兄妹二人，一个是凤凰，一个是朱雀，合起来便是‘昭华双璧’。如今看来，倒是应了这句话。”林墨白看着他们，忽然想起在史馆查到的先帝批注：“寒门出贵子，双璧护山河。”
夜色渐深，长公主府的书房里，苏若雪与林墨白相对而坐，案头摆着刚收到的西域密报。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舆图上的玉门关：“匈奴使者今天递了降表，说单于愿意归还三州，只求开放商路。”林墨白点头，提笔在《通商条例》上落下最后一笔：“也好，让他们看看，我朝的权柄，不是靠联姻得来的，而是靠铁与血挣来的。”
更鼓敲过三更，苏若雪望着窗外的星空，忽然觉得，这一路的艰辛，终究是值得的。从国公府的养女到长公主，从寒门书生到内阁首辅，她与林墨白，还有刚相认的哥哥萧昭，终于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墨白，”她忽然轻声道，“你说，先帝在天之灵，会满意我们现在的模样吗？”林墨白转头，看见她眼中倒映着案头的龙凤玉佩，忽然轻笑：“他若不满意，怎会让我们相遇？怎会留下双璧合璧的预言？”
是的，权倾朝野的背后，是无数个日夜的筹谋与鲜血的代价。但此刻，当玉佩的光芒与宫灯的光辉交织，苏若雪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真正到来了。昭华朝的天空下，凤凰与朱雀齐飞，寒门与皇室共治，这才是先帝遗诏中，最美好的愿景。
而他们，正用自己的双手，将这愿景，一点点变成现实。